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地陷入一片黑暗的静寂,赤红的空下,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光彩,黯淡为背景。所有生灵的眼光,牢牢地注视着战场中心那道凶厉霸道的身影,仿佛那就是宇宙的中心。
无比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云为之散,风为之停。恐怖的压抑感,让所有玩家痛苦的压下身子,难以呼吸,无法动弹。
偌大的战场,以玩家大军的围困圈为界,圈内圈外,此时俨然成为了两个世界。圈外炮火连,血肉横飞,圈内却是死一般的安静,安静到连汗水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李一笑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汗水的滴落。
它从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眨眼间凝聚成黄豆大,然后顺着发鬓,漂流船一般滑落,滑过脸颊,滑过下颌,继续向下,向下,掉落在腿上,掉落在地上,砸出一簇簇碎花。
他的心也在如这汗水般不断的下滑。
汗有两种,热汉冷汗,前者通肺,后者伤身,李一笑无疑是后者。
因为兔犼的气势还在高涨,似乎永无止尽般的上扬。他已经不敢放开心神去感受那股弥漫在空中的强悍意志,如果一开始碰撞时,他和兔犼的差距宛如碎石与山丘,那么现在,就完全类似于砂砾与高山。
更可怕的是,这座高山还在以他完全所不能理解的速度在增高,五百米,一千米,两千米……不断地增高,不止歇的增高!
每次他以为气势会停歇,那只兔犼身后的虚影都会一阵不科学的抖动,凝实一分,然后那本已到达极致的气势就会突破极限,再创新高。到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敢去对比,反而要紧紧守住自己的心神,不敢让心剑探出一分,万丈高山的轻轻一抖,也不是砂砾所能够承受的。
事实上,即使他敢去探查,也已经不出一个清晰的描述,夏虫岂可语冰,井蛙难以言海,以他的境界,根本想象不出,如斯浩瀚磅礴的威压,到底是何等强大的灵魂和精神才能承载,又该如何去描述它。
……
与玩家们的惊恐相反,稜现在感觉很舒爽,很奇妙,很……有种不出的味道,就是暖暖的,力量充沛,就像每抬起头,啃完白玉参,躺在地龙的身上,懒洋洋地靠着火山烘烤。
他从没有这样全力地释放过血脉中的犼之印记,那种深藏在血脉根源的暴虐让他很是厌恶,它会侵蚀他的理智,让他变得暴躁、冲动、易怒、莽而无脑,就像他所鄙视的那些普通怪物一样。
但这次不同,完全不同。放开压制的瞬间,一股截然不同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血脉依然暴虐,力量依然凶悍,但却完全没有失控之感,更不要侵蚀他的理智。
背后的虚影似乎将一切容纳了进去,却又被他所完全掌控。而他本身的力量,则借助这个奇特的放大器成倍增长。
远超平时的力量宣泄开来,堪称改换日,方圆千米的空,被其渲染成一片赤红。他能够感受到,这千米范围内的灵气,完全随他的心意而调动,可攻击,可防御。
隐隐间,一股明悟涌上他的心头,这是开启了传承记忆的福利,从开启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