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壑焉?”秃子一脸惊愕。
我问道:“怎么?你听说过?”
秃子点点头道:“听过一嘴。我做佛前童子的时候,听菩萨说过,混沌开,东方明,北境岛,大壑焉。据说啊,那大壑焉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第一篇露出真容的土地。佛经还说,那上边的人,天生没有悟性,不可改造。”
我不禁一笑道:“也就是说,魔族人是佛祖都无能为力的了?”
“差不多吧!”秃子道:“我还以为,这大壑焉是佛经里编出来的呢!这么说来,魔族果然是块顽石啊,连佛祖菩萨都头疼。唉,卜爷,咱们去那干嘛啊!”
“干嘛?你大可以随便的想象。”我冷声道:“今晚一战,酆都算是彻底败落了,吴杨超就算受不灭帮助,能苟且恢复几成修为,可酆都人心散了,从此以后,打不了硬仗了。这也就意味着,魔族从此更加猖狂。咱们这趟去,目的有三,捣其宗祠,灭其族欲,最后,听说那大壑焉上还有一个万能的小周天,咱得毁了他。佛不能为之事,咱们道家能为,我就不信了,区区魔族,我就灭不了他的狼性。”
“对对对!”秃子道:“简单来说,那就是抢光烧光杀光。夜摩天罗那狗日的上悬壶峰抄你后路,咱们就不能给他来一记闷棍?不过,这大壑焉在哪啊?”
我信手将怀里那张地图拿了出来。
“我去,这是什么东西,你小时候的尿垫子?画的什么啊。”秃子扫了一眼道:“我这么说吧,但凡小时候摸过画笔的也不至于画成这样啊,这简直就是鬼画符嘛。”
“呵呵,不好意思,这是木爷画的。”
“难怪,那呆瓜一看就是没有过童年。”秃子还带着怨气道:“这小子卧底一回,也就搞了这么一张尿垫子算是贡献吧,结果还把自己处男之身搭进去了。人家潘家金莲小姐把自己搭给西门大官人的时候,还知道说一句‘你莫负了人家’要了个名分呢,可咱们的木爷呢?好嘛,若为爱情故,一切皆可抛。”
“行了,你哪来的那么多牢骚?”我白眼道:“你还不是如此?若为爱情故,佛祖皆可抛。”
“这……你这扯我这来干嘛?”秃子无语道:“我那是奋不顾身的爱情,他这是啥?一厢情愿的奸情……算了,做兄弟的,说奸情有点刻薄了,但他这最多只能算是矫情。唉,只怪那挨千刀的夜玲珑负了我兄弟啊。秋雨下连绵,霜降那忘川河,好一个钟情的郎,傻乎乎就跳下了河……”
这小子还唱上曲了。
趁着夜色,我和秃子绕过酆都城,一路朝北。
远远望去,北俱芦洲卧在北境的一片苍白雪色之中。
自古以来,不管是人间还是冥界,北方皆是狼族诞生地,或许,就和这恶劣的气候有关吧。
按照木爷的地图所视,这大壑焉还在北俱芦洲以北,由此可见,那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我们俩顺利进入了北俱芦洲。
和西贺牛州的赤野一片南赡部洲的荒无人烟相比,这环境恶劣的北俱芦洲反而多了些生息。一路走来,多数都是魔族平民,犬牙交错中,还有一些先天鬼族的村落。不过,这里的土著,不管是魔族还是鬼族,眼神个个犀利如刀,犹如打量着不速之客一般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