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去,朝着老女人像是俯首一样,点了点头。
老女人没吭声,只是轻轻挥了挥宽大的黑袖子。
那大松鼠就赶紧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嘴巴里嘟嘟嘟地朝着少年发出了几声古怪的叫声,然后,一步三摇地朝河边走了过去。
而此时,那迷了魂的少年,也亦步亦趋地学着松鼠的动作,走到了河边。
黑尾巴松鼠俯下身,喝了一口溪水,然后咕噜咕噜地涮了涮嘴,噗的一口,吐了。
这男孩闭着眼睛,也翘着屁股,和松鼠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阿丞原本可以此时就出去,将人夺回来。
可是,他此刻见这男孩生命无碍,所以,就决定多看两眼,看看这老女人到底适合来路,也想弄明白,这松鼠在搞什么名堂。
松鼠漱口完毕,又重新将脸贴在了水面上。
两个前爪开始掬水,哗啦啦地洗起了脸。
这狗东西,假模假样,倒是洗的挺认真,活脱脱一个小娃的模样,还挺可爱。可我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礼堂大院里,住在那树洞里的家伙。所以,此物本质上一点都不可爱,是个吃荤的松鼠,邪性着呢。
少年照旧,学着松鼠把自己的脸洗了一遍。不过,到底任何鼠还是有区别的,那松树掬水很是轻松,可这少年却弄的满身都湿透了,小脸已经冻得铁青。
洗漱完毕,松鼠对着少年又举起前爪做了几个古怪的动作,嘴里咕叽咕叽几声,然后带头径直走到了那老女人的面前。
老女人此时终于停下了手里梳头的动作,余光直勾勾盯着这个少年。
在这老女人的面前,有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板。
黑尾巴松鼠骨碌一下,躺在了青石板上,四脚摊开,脸朝着天,露出了胖乎乎的肚皮。
迷魂的少年也木讷地躺下,动作和松鼠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松鼠从身旁摸起了一根枯枝,做了一个令阿丞有些后脊发凉的动作,它竟然狠狠用树枝朝自己敞开的肚皮上插了下去。当然,临到对皮的时候,它突然收了手,棍子尖不过轻轻点了一下自己。
可躺在一旁的少年,一伸手,摸起来的竟然是一把生锈了的尖刀。
这孩子一点都没有迟疑,眯着眼,学着松鼠的样子,高高举起刀子,朝着自己的肚子就插了下来。
也就是这时候,老女人缓缓转过了身,好家伙,大嘴毛腮,分明是一只大嘴巴母猕猴。这家伙嘴上挂着笑意,犹如在期待着一场丰盛的午餐一般。
事情看到这里,阿丞已经明白了大概。
这是松鼠固然恶心可恨,可它还是个小角色,真正变态的主,正是这只背影人模人样却满脸黑毛的家伙。
古搜神志记载,这猴子一旦成精,就有喜欢吃人肠人脑的恶习。最开始吃的往往是从墓坑棺材里挖出来的死尸的肠子和脑子,随着实力的增长和欲望的增加,便开始惦记活人。
毫无疑问,这只母猴子才是这一带邪物中的小霸王,平时偷鸡摸狗的松鼠,这是迷魂了这个少年,跑来邀宠来了……
“孽畜,草菅人命,我岂能容你!”阿丞怒喝一声,抬手,一枚符箓夺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