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会议室空间有限,这次记者会只请了纸媒的记者,每家仅限一人,不过东瀛只来了一家媒体,总共就两个人,而东瀛是杜秋的“第二故乡”,渊源很深,刘运来为了表示友好,把他们都请了过来。
两个记者是一起把问题提出来的,杜秋等松爱子翻译完了之后,用日语道:“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告诉你我是怎么获取知识的。”
他要回答,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用手指轻轻敲击会议桌,沉默了大约一分钟之后,扭转座椅,对贝雪道:“休息室的号书架上有一本日语原版,名叫《点与线》,你去帮我拿过来。”
贝雪作为一名利用暑假来实习的在校学生,还是第一次参加公司的正式会议,而且是这么高规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兴奋,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跑着去了休息室,很快把书拿了过来。
“这本《点与线》,是东瀛著名推理家松本清张的代表作,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推理。”杜秋简单介绍了一下内容,然后放在会议桌上用力一推,以滑行的方式,把书推到距离他几米开外的松爱子面前,道:“爱子,你念一段我听听。”
“嗳?念……念哪一段?”
“随意,翻到哪一页,就念哪一段。”
这本《点与线》是杜秋7月份在东京成田机场转机时买的,松爱子当时也在,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却很乖巧的拿起书,心翼翼的翻了十几页之后,用日语念道:“在香椎警察局的要求下,福冈警察署派来了探长和探员两名,还有……”
“还有法医、化验员等,他们在40分钟后乘车赶到了现场。从各种角度给尸体照了相,矮个子法医详细查看了之后道:男的和女的都是吃了氰化钾而死的,脸上的玫瑰色就是特征,大概是混着橙汁一起喝下去的吧。”杜秋接过话头,用日语背诵了一段书中的情节,然后改用中文问道:“爱子,我刚才背的内容,和书中的文字有差别吗?”
松爱子眉头蹙起,嘴微张,连连摇头,以漫画式的惊讶表情表示一字不差。
会议室里的国内记者顿时骚动了起来,要知道一本动辄几十万字,哪怕看过上百遍,也只可能记住部分精彩的文字段落,绝不可能把整本书都记下来,杜秋随便选一段就能背诵如流,只能明他的记忆力远超常人。
“把书交给山田先生,让他也念一段吧。”
山田名是追问杜秋计算机知识来源的东瀛记者,就坐在松爱子旁边,他半信半疑的拿过《点与线》,翻到中间部分,然后选了一段没头没尾的对话,念道:“‘清函渡轮的旅客表嘛,’室内的中年警官摸着脸道,‘保存期六个月’……”
“六个月。那就足够有把握了,三原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是不是一定要去青森车站去查呢?’‘是查从青森乘船的旅客吗?’‘是的’‘那就无须到青森去了,函馆车站也保存着一份’……”
杜秋的语言赋不错,在背诵的时候故意改变语气和口音,像给电影配音一样,惟妙惟肖的模拟三原和警卫之间的对话,国内记者虽然不懂日语,却也听的津津有味,而且能从山田仿佛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中获知背诵的效果,当一整段对话背完,会议室里掌声大作,喝彩不断。
“杜总,厉害啊!”
“不愧是才,这记忆力也太吓人了。”
“记忆力好,智商又高,学什么不都是手到擒来?”
杜秋见达到了目的,立刻停下了表演,不再背诵,免得出岔子,要知道他虽然有BUFF加成,记忆力比常人要好,但也没有达到过目不忘的境界,能背诵《点与线》只不过是歪打正着。
《点与线》的作者松本清张是和柯南-道尔以及阿加莎-克里斯蒂齐名的世界三大推理家之一,开创了社会派推理风格,杜秋为掩饰身份而剽窃的《白夜行》就属于这种类型,原作者东野圭吾是松本清张的死忠粉,文风深受其影响。
文学和书法一样,闭门造车是写不出好作品的,必须博采众家之长,从前人的杰作中汲取养分,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创作出新的佳作,字里行间受谁的影响大,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白夜行》下个月就要出版了,到时候如果有推理家或者文学评论家找上门来探讨写作技巧,自己一问三不知,岂不是贻笑大方?被笑话了还是事,露了马脚才是大事。
然而杜秋只是一名普通的推理爱好者,没时间去研究松本清张的创作理论和文笔技巧之类的东西,于是想了个简单粗暴的大招,利用自己精力旺盛,脑细胞活跃的优势,强行把他的代表作《点与线》给背下来,如果有人上门交流,就以“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为理由,背一段出来,直接砸晕对方。
今来的全是记者,没有搞文学的,大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