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入传销组织时间挺长,期间发展过几个下线,但那几个下线‘不争气’,没能发展更多下线,她也就没什么收益。而真正的主犯陈德看她比较年轻,又有几分姿色,一个求财一个好色,两个人就这么姘居了。”
“既然求财,那姓陈的有没有给她钱?”
“好像没给多少,反而让她抛头露面去骗那些新人。”
“这么人财两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聊这些了,里面那子交给你,我回去睡会儿。”
“去吧,熬了一夜,是该回去了。”
韩朝阳想想不太放心,决定先去老区委大院看看。经过长途汽车东站时发现本应该回家休息的老丁居然站在广场上跟老戴和顾爷爷聊,干脆把车停到路边,走过去笑道:“丁警长,你还没回去。师傅,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接个人,老家来了个亲戚。”顾爷爷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指指出站口笑道:“你们聊,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我去那边等。”
在顾爷爷面前老戴也是晚辈,笑道:“顾警长,我陪你去。”
“别,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
……
他老人家一不二,韩朝阳三人只能目送他去出站口。
老丁没急着回去是有原因的,顾爷爷刚走出十几米,他就回过头来神神叨叨地:“朝阳,刚才市局的朋友打电话要调整我们分局的领导班子,周局要高升,杜局很可能也要调走!”
老丁的消息很灵通,而且他的消息大多不是空穴来风。
韩朝阳楞了楞,下意识问:“什么时候调整,怎么一下子要调走两位局领导?”
“快了,可能就这几。”对分局而言这绝对是个大新闻,老丁为掌握第一手消息而激动,点上支烟眉飞色舞地:“调整两个领导很正常,再又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调整的,周局要高升,杜局一样要高升,这是好事。”
“知道周局和杜局要调到哪儿吗?”
“这就不知道了,”老丁磕磕烟灰,又回头问:“戴大,你一下子调走两个党委委员,我们刘所有没有机会进步?”
老戴摘下帽子挠挠头,沉吟道:“这要看周局和杜局的态度,上级既然要调整分局领导班子,对党委委员的人选应该会征求他们的意见。尤其周局,他的意见很重要。”
“等等,”韩朝阳糊涂了,禁不住问:“戴大,周局和杜局一个是正局长一个是常务副局长,他们调走,空出来的职务怎么也轮不着刘所!”
“担任局长、常务副局长,刘建业当然没机会,但进入党委班子还是有希望的。”老戴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花园街派出所是一级所,所长以前一直是局党委成员兼任的。可能上级是想考察刘建业的领导能力,暂时没让他进分局党委班子,毕竟他从刑警队调任所长时间不长。”
“您是冯局和范局有可能接替周局和杜局担任局长和常务副局长,席大有可能接任刑侦副局长,几这么挪一下,空出一个位置?”
“嗯,不过新局长空降的可能性比较大。”
老戴话音刚落,老丁又眉飞色舞地:“对了,区领导班子也要调整,杨书记不可能再兼任花园街道书记,也不知道顾主任能不能接任。”
……
这不是什么新闻,去年就有风声。
不过听老丁这么一,韩朝阳依然觉得很突然。熟悉的几位领导,器重自己的几位领导,一下子全要走,心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真有那么点六神无主。
心不在焉的聊了一会儿,等顾爷爷接到他老家的亲戚,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韩朝阳眼前一亮,迎上去笑道:“师傅,这位是?”
“我表叔,你叫表爷爷吧。”
“表爷爷好。”
“啊!”
老人家显然耳背,顾爷爷凑到老人家耳背,喊道:“叔,他是我徒弟,姓韩,叫韩朝阳!”
老人家用带着浓浓口音的普通话问:“徒弟,你又收徒了?”
“是啊,退休前收的,很懂事,很听话,很能干!”
“好好好,能干好。”
韩朝阳接过行李,一路把老人家搀扶到电动巡逻车边,顾爷爷很清楚徒弟为什么大献殷勤,干脆把老人扶上巡逻车,似笑非笑地问:“朝阳,是不是听周局和杜局要调走,心里有点慌?”
被中了,韩朝阳尴尬地笑道:“有点儿。”
“你这个大队长是干出来的,慌什么慌?”顾爷爷反问了一句,意味深长地:“领导调整,这很正常。我从参加工作到退休,不知道换过多少领导,日子还不是一样过,工作还不是一样干?你起来是义务治安巡逻队的大队长,其实还是个民警,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别杞人忧,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