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发现一个疑似传销的团伙,韩朝阳这边没发现其它可疑。
可能几个重点项目刚开工,工地的工人不算多,老戴、老唐和苗海珠也没查到什么,只是在长途汽车东站工地发现一个子没身份证,他声称今年二十岁,看上去却只有十五六岁。而且记不得身份证号码,甚至支支吾吾不清家庭住址。
苗海珠把人带到保安值班室继续盘问。
老戴和老唐站在警车边紧盯着工头问:“王老板,那孩子什么时候来的,你是怎么把他带进工地的?”
“下午来的,坐我车进来的。”工头挠挠脖子,一脸谄笑着:“警察同志,我知道你想什么,他看上去是有点,但不是所有孩子都能跟燕阳的孩子一样上学的。西部,特别是那些边远山区,好多孩子连学都没上完就跑出来打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对他,对他们的家庭都不是什么坏事。”
老戴冷冷地:“雇佣童工归劳动保障部门管,我们只想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儿,出来打工他家里人知不知道。”
“万一是离家出走的呢,真要是离家出走的,他父母担不担心?”老唐强调道。
工头被问住了,苦着脸:“我只知道他姓杨,名字叫什么他我忘了。”
“连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让他跟着你干活?”
“我是可怜他,我是在做好事!”工头急了,一脸委屈地:“我是去年九月份遇到他的,当时在开发区的工地,我们收工下班,他跪在工地门口讨饭,跟我儿子差不多大,看着可怜,就带他去食堂给他打了一份饭,他像饿死鬼投胎,吃得干干净净,吃完就跟着我,我去哪儿他跟到哪儿。”
老戴追问道:“然后呢?”
“我不是看他可怜吗,要是不给他口饭吃,他不定会走上犯罪道路。我年轻时也出去闯过,没闯出个名堂,混得连饭都吃不上,饿得连去偷去抢的心都有。”
“于是你就让他跟你干了?”老唐下意识问。
工头点点头,想想又强调道:“警察同志,我真是可怜他,句心里话真把他当自己家孩子对待,不信你们去打听,我从来没让他干过重活儿。他还,不能没一技之长,我让他跟在老李后面学电工。春节他没地方去,我带他去我家过的年,工钱按工算的,过年还给他压岁钱……”
既然可以去打听到,就明眼前这位没亏待那个童工。
他虽然是一片好心,但好心有时候真可能做错事,老戴沉吟道:“王老板,我相信你是可怜他,但他的基本情况必须搞清楚,就像丁警官刚才的,万一他是离家出走,出来这么长时间没给家打过电话,你他父母会不会很着急?”
“警察同志,这些我想到了,连我老婆都想到了,问过他好多次。他他家没电话,就一个奶奶在家,他妈妈几年前出去打工就没回去过,村里人是跟人跑了,他爸出去找,出去之后也没再回过家。”
“那他总得给他奶奶个信儿吧。”
“他再赚点钱就回去。”
“好吧,既然你也是一片好心,就跟我们一起去做做他工作,让他别再跟我们耍滑头。”
“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