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有把银元和银元券重新兑换成秤量的白银的需求。而元老院只承诺银元券可以兑换成银元,但是不论银元还是银元劵,都不能重新兑换成白银。
兑进兑出,便给投机分子以一定的套利空间。相应的黑市也就应运而生了。
财金省自然不能容忍这些投机分子的存在,也搞过“打击”。不过就和旧时空一样。只要套利的空间存在,“票证贩子黄牛”这样的人始终有其存在的灰色空间。
高重九估计,这伙劫匪因为银子来路不正,不大可能到银行钱庄这些地方去兑换,只能去找这些银钱贩子去出货。
“……银子一共是二百两。苦主说有五个二十两的锭子,三个十两的锭子,其他都是散碎银子。对了,五个二十两的锭子有倾销行的字号,戳记是‘三江茂’。”高重九说着细节,“还有一件事。你们四下探听一下,最近有没有拍花的人来广州作案--有消息立刻来找我。”
李子玉手头还有其他案子,把大市街抢劫案放下之后,又忙了一阵其他案子--广州城里的治安比起元老院刚入城的时候有了好转,恶性案件大幅度减少。但是零碎的案子依旧很多。特别是盗窃案。因为广州的流动人口很多,而且还有一个至今没有完成户籍登记的庞大的疍户群体,这使得盗窃案的破案率低得可怜。不得不经常组织拉网式治安清查来破案。李子玉也因此疲于奔命。
正忙得四脚朝天,赵贵突然闯了进来。
“报……报……告……报告!探长……”
阿贵跟着李子玉也算是顺风顺水,大功劳没有,汤汤水水喝了不少。人虽窝囊,却也因为冒家的案子晋了一级警衔。李子玉从临高培训回来调入刑警科的时候,就把赵贵从治安科巡警队给要了过来,如今也是刑警科的探员之一了。当然,这事能办得如此顺利也靠了练霓裳对他“立场坚定”的赞赏,她认为赵贵虽然能力有欠缺,却有着最简单的“忠诚”。其他警察则都叫阿贵是“李子玉的跟屁虫李子玉的傻契弟”。
阿贵对这些称号倒是毫不在意,反而还有些得意洋洋。在这刑警科里,除了少数北上支队出身的干部之外,本地干部隐隐约约便以李子玉为首了。
“什么事?”
“该下班了……”
李子玉一看挂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半都过了。他作为刑事科的探长,理论上是早八点到晚六点,其实并无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忙起来干上一通宵也是常事,有时候下班太晚,过了关街闸的时间就干脆睡在局里。
见李子玉对工作还意犹未尽,阿贵又赶紧道:“再……再不走,一会街闸要关了。”
目前广州的治安形势使得警察局继续是采用宵禁措施,只是宵禁时间缩短为晚上九时开始,天明即止。
要在平日里,不回去就不回去,他如今一周最多也就回去两三个晚上。但是今天不同,李子玉的母亲专门托人送口信来,要他无论如何晚上回去一趟。
李子玉知道,父母是非常支持自己工作的。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母亲是不会专门把自己叫回去的。
“行,我知道了。”李子玉说着,动手收拾桌子。虽然是在警局内部,不论是案卷材料、参考资料还是其他什么文件,结束工作之后要么归还档案管理部门,要么锁回文件柜,总之是不能留在桌子上的。这是慕敏,也包括北上支队的警察干部们反复强调的
收拾完桌子,李子玉穿上制服,又正了正帽子和领扣。警察的冬季制服采用的薄呢款对襟式上装,较之夏季的棉麻质地的制服挺括的多。元老院如今渐渐有了钱,在服饰上也有阔气了不少。警徽、领章这些过去都是布制刺绣的,现在全部换成了金属质地。配上斜挎武装带,看上去煞是威武。
两人登记了出门,一路往回走去。阿贵如今还借住在李家。在路上不免便要絮叨些个人的事情。
阿贵第一百次的又嘀咕起乔姐的事情了。钟家覆灭之后,乔姐虽然没有受到牵连,无罪释放,她在广州并无亲人,从拘留所被放出来之后连个住处也没有。最后还是由慈惠堂收容了她,把她安排到善堂下属的平民生产合作社,专门生产服装,还提供简单的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