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厂项目。而梁辰龙,却拍下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的项目:服装厂。
这年头,除了澳洲人和他们手下的归化民,极少有人穿成衣。所以大户们对只能做澳洲人生意的服装厂到底能有多大的买卖持怀疑态度。而且这服装厂的标的还高得出奇,竟然要一万五千。梁辰龙同样是以底价拿下了项目。
看来我以后要常常和梁家打交道了。吴毅骏心想。他被茶房招呼着,来到一旁的桌子上。这里有办事员现场办理相关手续。他拿出德隆的支票本,现场开出一张两万元的支票来。在支票上用大写字写下“贰万圆”的时候,他的毛笔在微微颤抖,这是他这辈子经手过的最大一笔支出。上面不但承载着他的全部身家性命,还包括他的信用。
最终,除了两个流拍的项目之外,有二十个项目拍卖成功。吴南海原本多少有些紧张--这件事是他力促而成的,要是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岂不是大大地丢了面子。结果虽算不上大获成功,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他已经看过全部的转让收入:一共三十五七千四百元。虽然这笔钱并非“纯利”,但是将这笔钱投入到相关的设备制造上又能产生出连带的效益,至于项目落地之后的投资,那就是滚雪球一般的产生效益了。
只要让银子流动起来,一块银元就能变成十块。产生更多的产品,更多的税收和更多的就业。想到这里吴南海的心情激动又快活,当即命人把专供元老的“苹果起泡酒”拿来,他高高举起了斟满了起泡酒的高脚玻璃杯
“诸位,为我们未来的实业大计干一杯!”
众人轰然应声:“干!”
饮过庆祝酒,吴南海和何方回便退场了,让大户们“尽兴”。高举有意笼络,便叫茶房每人送了一份茶点套餐。
“如今咱们都是元老院麾下的企业了,大伙彼此之间要多多照应。”高举拿起茶杯,“我这里就以茶代酒,祝各位财源广进!”
拍得项目的大户们此刻的神情都轻松了不少,说笑着喝着茶。原本茶社里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原本多少猜忌的空气中似乎也变得亲热起来了--他们现在都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少数几个没有拍到项目的,巴巴地赶着高举身边打转,询问什么时候才能有新的项目出来。高举道:“时才不还有两个项目,你们又瞧不上。等再有至少亦得一二年吧。”
“这两个项目实在是太贵了,能不能挣钱也不好说。”少不得又是一番诉苦和“不得已”的说辞。吴毅骏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心中颇为得意,说到底,你们不就是瞻前顾后怕花钱吗?!说到底,赚钱一要胆子大,二得看准时机。来不得半点迟疑。
怀着自己“英明果断”的良好感觉,吴毅骏回到了家中,立刻把心腹小厮叫来:
“你去董家一趟,告诉事已成。请他这几日得空的时候来议事。”
打发走了小厮去送信,他又把管家叫来,吩咐道:
“这几日若是工商联或是澳洲人的人来送信,不论我在何时何地,都要立刻通报!”
按照拍卖会上的高举的说法,这几天很快就会有归化民干部甚至元老来和他洽谈具体的实施步骤。吴毅骏听说过澳洲人办事素来以雷厉风行著称,一旦开始实施,就要进入到买地盖房这些具体事务中去,接下来必然是花钱如流水。
董家给了他三万元,虽然董家老太太已经明确告诉他,这笔钱归他全权支配使用,自家不参与经营。但是吴毅骏觉得慎重起见,重大的事情还是应该知会董季重一声为好。
他正在书房里踱步,想着这棉纺织厂的经营事项,陈雸忽然进来了。
“老爷!”他禀告道,“定老爷找到了!”
“哦?”吴毅骏精神一振,心道这真是天助我也!立刻问道,“他人在哪里?”
“定老爷如今生了病,借住在庙里,情形很不好……”
“怎么回事?”吴毅骏皱眉道,“给他请大夫了没有?”
“老爷,”陈雸踏上一步,低声道,“定老爷似乎遭了人的毒手,我也没敢节外生枝,赶紧先回来禀告老爷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且说个明白!”吴毅骏知道这里头必然有蹊跷,陈雸自己搞不定了才会回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