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日本的需求潜力很大,但是他们的白银产出已经到了上限,150吨/年上下。除非我们直接去插手日本的白银开采――这样又要增加很多成本。以目前幕府的开采能力来说,现在日本的外流量差不多已经是他们年产量的的全部了,我们即使多卖货,也得不到更多银子了――当然,他们用海产品、硫磺可以抵销一部分,但是价值太低了。”
“难道只能用行政甚至军事手段要求他们离开日本市场吗?这不符合自由贸易理念的美感啊。”萧子山仰靠在藤椅靠背上,微微叹惜道。
王恺保持沉默,过了一会,萧子山直起了身子问道:
“按你刚才说的做法,荷兰人在印度地区采购的钱是哪里来的?”
“呃,也是日本。而且由于我们的货分配给了日本市场,他们在印度的采购量还增加了。”
不少元老在在涉及到外贸问题时会忽视印度。的确,在中国的外贸史上,很少能看到印度商人的影子,而大量的印度产品又多是由欧洲商人运销来中国的。
然而,在16~19世纪的海上贸易中,印度是一个很关键的角色。它不仅是大量出口商品的产地,还为各国商人提供了金融支持
“……莫卧儿帝国正在努力发展自己的经济作物产业,不介意多赚些银子。我们在东亚经营出一个良好的经商环境,我们应该利用自己的优势去拿其中最大的一块蛋糕。象现在这样我们肥了一个直接的军事对手,肥了一个在产物上与我们竞争的对手,而且voc您也知道他们――贪得无厌啊。”王胖子说完,紧接着就大口喝水,然后气喘吁吁了。
“王元老先别急着休息,我同意你对贸易理念的看法,与其说自由贸易,我们其实更接近重商主义一些。但你说的‘通过垄断日本白银流出’提升贸易地位是怎么推演的?我们打掉了荷兰人的一笔收入,他们的欧亚贸易还做得成吗?趁着我们思路在这,请继续说。”
王胖子啪地一声站起来了,很快啊。他也怕断了思路。
他走道办公室的黑板前,拿起粉笔写了起来。
“我们现在说荷兰的单轮欧亚贸易模型。我们把荷兰人的本金设为x,把经荷兰人手,从澳宋出口到欧洲的货值设为a,种类主要是丝绸蔗糖瓷器工业品,从印度地区出口到欧洲的货值设为i,种类主要是棉布蔗糖硝石。众所周知,荷兰人是出了名的吝啬,同时他们贸易的最终目的是银子,留在欧洲的银子,所以他们的本金是一个很可怜的数字。他们要先在中日航线倒两次生丝和蔗糖,把x变成4x~6x,然后从印度卖蔗糖去波斯,印度棉布去东南亚,中国瓷器也要进行一两次的亚洲内贸,最终,他们在巴达维亚积攒了价值10x左右的货物。10x=ai。回到欧洲后,他们的货值就变成了30x~50x。
“这是经过两次较大的乘法,和若干小的乘法,达成的利润率。你们完全可以把完成日本贸易后的6x看作是他们的本金,就合理多了。他们完成这一套流程大概是2年多。大家可以看出,我们拿掉他们的日本获利,其实对他们的整体获利影响不算大,但是影响的是他们的周期,会把他们的内贸交易次数和消耗时间增加到难以接受的程度。所以我们如果拿掉本就属于我们的日本白银,然后给他们提供定向贷款,他们的反应不会太剧烈,反而会把我们当成救命稻草。我也找荷兰人试探过,他们对我们的垄断有心理准备,也觉得自己是捡了大便宜。他们对本金的问题更关心,所以很欢迎定向贷款的方案。”
“我听懂了,定向贷款是针对特定货物,其实就是赊货给他们,不用见真钱,只是用澳元来计算。赊货的种类数量当然是我们说了算,你是打算以此来调节他们的货物构成,还有产地的占比。”萧主任做了一个总结。
“是的,我们有资料,知道他们采购的大概种类和数量。他们在印度的地区的采购需求,可以用我们提供的工业品来换,这样,他们也就更有动力去推销我们的商品了,比如前面提到的骨瓷。贷款仍然可以理解为ai两部分,我们不但可以调节a和i的数值,他们对应的货物种类也可以微调。比如我们某一年蔗糖大丰收,我们就降低i的部分;我们要是也发展了棉纺,我们就增加a中棉纺的数量,并进一步降低i。这样,就算我们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