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搞,以后咱们一房还能在村里立足么?
“……不过我是不赞同他的做法的。我们是办厂做生意,不是官府支差,不能靠命令叫人家做事,你说对不对?”
“是,是,首长英明!”陈霖连连点头。
“所以我的想法是采用合作社。这个法子我们在海南用了很久了。大家合股来养蚕。”
合作社模式是元老院在农村推行的重要生产-经营模式。从最初的马袅盐场合作社,到后来的雷州糖业联营,在元老院治下的农村,天地会扶持了大量类似的机构。在经济作物的生产-加工领域尤其多见,可以说是相当成熟的模式。
“我和你二叔也谈过。大致是我们成立一个合股公司……”
李幺儿简单介绍了一下具体的合作方案,方案并不复杂,无非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各自领股。卖了生丝之后参与者根据占股比例进行分红。
“……这个法子我们在很多地方都用过,大家反应都不错。我想在南沙应该也会推行的很顺利。尤其是我们还有你和你二叔的鼎力支持。”
李幺儿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认真地注视着陈霖。年轻人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小人一定效劳,分红不分红,其实小人也不是太在意,只要能让族人得以温饱,南沙恢复元气……”
这并不是陈霖忸怩作态,而是肺腑之言。
“呵呵,你说得真是有够一本正经的。”李幺儿忽然笑了,笑颜如花,仿佛少女一般,陈霖的心神不由地一荡,他赶紧收住,垂下目光分辩道:
“小人是真心话。”
“真心不真心,我也不在乎。”李幺儿笑道,“你有这个态度就好!”她叹了一声:“自古最难的就是做事。你若能全心全意的帮我做好这件事业,分红什么的确也不必在意了。”
出了缫丝车间。李幺儿又带他到了西跨院,参观这里改建的“织线车间”。
织物是通过纵向排列的经线和横向排列的纬线互相交织而成的。缫出来的丝并不能直接作为经纬线使用,需要经过一系列的前道工序织成经纬线才能上织机织造。
织造丝织品所需要的经纬线大致需要经过翻丝、并丝、捻丝、浆丝、牵经、摇纡等多道工序才能制成。在这里,李幺儿并没有引入什么新技术新装备――没有合适的动力机。所以里面的各项设备看上去制造精良,本质上和改良脚踏式缫丝机并无不同。陈霖一看,就大致明白改进在哪里。有些改进他过去也想到过,还画过图样给铁匠、木匠去看试做。结果要么是做不出来,要么做出来了,看上去亦是一模一样,但是装上去之后却不能如他设想的那般运作,要么涩滞难行,要么运转不了多久便开裂折断。
澳洲人果然机巧无双!陈霖心想。但是对陈霖来说,眼前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又不仅仅是“机巧”那么简单。那个连接的轴臂,一模一样的东西,澳洲人能做得又细又韧,自己找最好的铁匠来造,却只能做得粗笨不堪……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仅仅看那些木制部件,也能看出澳洲人做得和本地木匠做得差距极大。一样的东西,澳洲人做得部件要小得多,也精巧的多,甚至表面看着也比本地物件看着舒服。
“一样的物件,澳洲人做出来的就是与众不同。”陈霖由衷地说道,“小人着实佩服!”
“这算得了什么,”李幺儿见惯了土著的“震惊”,早已不以为意。不过陈霖和一般的土著不同,颇有见地。“你若到了临高,看到我们机械厂做出来的各种新设备,岂不是要五体投地了。”
“只可惜小人没有这样的福分。”陈霖叹道。
“去临高有什么难的,你既然是从广州来得,自然知道广州就有去临高的班船。虽说船票不便宜,以你的身价大约还不成问题。”
“首长说笑了。”陈霖道,“不是小人不想去,实在是这个眼前的烂摊子不能坐视不理……”他怕李幺儿误会,赶紧补充道,“丰生和如今虽是井井有条,整个南沙村却还破败不堪,族人村民开春后的营生也要谋划……”
“村民们的生活很艰难吗?”李幺儿虽到南沙已经几个月了,但是一直忙于改建工厂,和当地人打交道也多通过陈宣,南沙本地的情况所知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