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受潮了?”手奇怪道。
“不会吧,我们当时装的米都是干的呀!”
“不对,我感觉里面的瓷器好像特别难受,抱怨自己身上湿漉漉的。”手摇摇头,“钟爷,可以打开这个箱子吗?”
钟跃民听了手的话顿时身上汗毛都竖起来,有没有那么神,可以听见瓷器话?
“钟爷?钟爷?”手见钟跃民在发愣,又叫唤了两声儿。
“哎?”钟跃民这才回过神,“哦哦·····可以开,我这有羊角锤,可以起钉子。”
手从钟跃民手上接过锤子,三两下开了箱子,翻开里面的米一看,果然箱子里面进了水,不少米都发了霉。
埋在米里面的是一个高颈瓶子,钟跃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瓶子,但是看手心翼翼的样子,知道肯定是个宝贝。
手把瓶子心地放在桌子上,瓶身上沾满了米。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有干净的布吗?”
钟跃民也到处看了看,“抹布行吗?”
手斜了他一眼,“不行,一定要干净的布!”
“你等着!”钟跃民索性出去找。
等钟跃民回来的时候,手已经用手轻轻拿掉了粘在瓶子身上的米,仿佛对待美女一样温柔。
“手,你这手倒是真的纤细。”钟跃民看着手细长的手指,忍不住夸赞道。
手面上一红,立马把收手了起来,放在身后。
“又不是大姑娘,害什么羞啊?”钟跃民笑道,“给,这是我洗脸毛巾,这总干净了吧?”
手点点头,“这样就可以了。”
只见他接过毛巾,用牙一咬,手一拽,钟跃民完整的毛巾就变成了两片。
钟跃民也不想阻止了,回头洗脸就用手凑合擦两下吧。
手用一片毛巾心翼翼地按在瓶身上,吸着上面的水分,仿佛一不心就会就会把瓶子上面的花纹擦没了一样。
愣是用了半个时,手才把瓶身处理完,接着就是瓶子里面,他把另一片毛巾卷成一束,探到瓶子里面,一点一点地裹着。
“你直接擦不就完了,这么弄要到什么时候去啊?”钟跃民实在佩服手的耐心。
“那怎么行!”手反驳道:“你身上湿了。别人用毛巾给你楞擦,你能舒服吗?”
“可以啊,我洗完澡就这么擦的。”钟跃民点头道。
手鄙视地看了钟跃民一眼,然后就不理他,专心致志地擦瓶子。
钟跃民也只好不话,继续陪着,可没等手把瓶子里面擦干净,他就打起了哈切,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实在有些熬不住了,果断回去睡觉,留下手一个人在哪儿折腾。
等钟跃民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早上五点了。
钟跃民趿着拖鞋,披着棉袄去厕所撒尿的时候,发现书房的灯还是开着的。
书架上面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钟跃民感受到了一种韵律美。
箱子里的东西也都被取了出来,箱子被架在一起,成了个简易书架,上面也摆满了物件儿。
手正伏案画着什么,及其专心,连钟跃民站在他身后都不知道。
“咳咳······”钟跃民装着咳嗽了一声。
手受惊地赶忙护住自己的本子,不知所措地看着钟跃民。
“干嘛呢?”钟跃民像是没看见一样,随口问道。
“没,没干嘛!”手边着边把本子合上,偷偷藏到自己口袋里。
钟跃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指了指架子,“你干了一晚上?你跟我,你为什么这么安置这些东西?”
手这才缓了一口气,“半夜就弄完了,我就是按照他们的年龄大摆的。”
钟跃民表情古怪道:“你别告诉我是这些物件儿告诉你他们的年龄的。”
“对啊。”手还真点头,“就是他们告诉我的,他们被这样放着就舒服多了,箱子里面太闷了。而且我还在屋里放了一脸盆水,之前房间里面有些太干了。”
钟跃民果然看见地上放了一脸盆水,用的是自己的脸盆,得,这回就在水龙头底下洗脸吧,脸盆都不用了。
郁闷之下,钟跃民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他拿起书柜最高处的一个陶俑,他记得这是郑桐从一个孩儿手上用半个馒头换来的。
这东西看着像孩儿用泥巴捏的土猪,当时钟跃民还笑郑桐,跟个孩要玩具。
郑桐就这东西明显是经过烧制的,肯定不是孩儿可以随便捏的,但是这东西的来历背景,他也不上来。
“这东西年纪最大?”钟跃民问手道。
“嗯,有六千多年了,他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多少岁了。”手回答道。
钟跃民咂舌,“那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他最早的时候是被一个人捏出来的,在火里烤了整整一,然后被送给了一个孩儿,然后过了很多年,这个玩具又被送给了那个孩儿的孩子,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埋到土里了,两年前才被一个人挖出来,有送给了他的孩儿,然后就到了这里。”
短短几句话,竟然让钟跃民的思维穿越了上千年,他仿佛看到一个原始人孩儿开心的收到了父亲送给他的猪陶俑,一直宝贝地收藏着,然后有一他有了孩子,这个猪陶俑被他送给了自己的孩子,这样一代又一代,可能是孩子厌倦了这个陈旧的玩具,也可能是部落发生了战争,这个猪陶俑被遗弃了,一直到数千年之后,被一个陕北的农民挖了出来。
钟跃民望着这个猪陶俑,竟然真觉得它有了灵魂一般,他心地放回架子上,不敢随便玩弄。
“不用担心,钟大哥,他特别和蔼,不会生气的。”手忍着笑道。
钟跃民面上挂不住,但是看着架子上的物件儿,觉得每件都有着历史的厚重感,也不想再问。
“手,本来我很信任你,不光想让你帮我打理这些老物件儿,还想交给你另外一件更重要的工作的,但是我又觉得你好像不值得我信任。”钟跃民停顿了一下,“看来这个工作只能交给别人了,一会儿亮了我就送你回去吧,这些东西我也让别人来打理吧。”
钟跃民着就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不再搭理手。
手倒是急了,“别啊!钟爷,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