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钟跃民撸起袖子,在厨房里收拾了起来,先是把该洗的洗了,然后换了煤球,烧上一锅开水,趁着烧水的功夫找齐了油盐酱醋,准备好了白菜萝卜,生姜大蒜。
切了一刀自己带来的五花肉,洗净切块,热锅凉油,将大蒜生姜和五花肉一块儿下锅,炒到肉表面发黄,倒上醋和酱油,继续炒,本来应该加点糖的,实在找不到也就算了。
酱油上了色,倒上水,漫过肉块,盖上锅盖,给炉子扇了扇风,把火烧的旺一些。
然后钟跃民就开始洗萝卜,准备切块,一会儿放到锅里一起炖。
钟跃民正忙着呢,院子里突然跑过来一个身影,穿着暗色的碎花棉袄,“哥,你回来了!”
语气中透着高兴和激动,还夹着一些委屈。
来人到了厨房门口却站住不动,表情中有些疑惑,还有些失望。
后面钻出一个一些的身影,像是有个五六岁的样子,“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厨房里?”
“妹,不许这么没礼貌,这是大哥的好朋友,叫钟大哥!”大一些的女孩儿斥责道。
妹有些委屈,“我又不认识他······”
“不认识不要紧,我认识你就行,你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钟跃民看她像是要落金珠子,赶紧哄道。
“真的吗?”妹疑惑道,“可我怎么不记得呢?”
“你那时候还,才刚会话,当然不记得我了。”钟跃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闻到香味儿了吗?”
妹重重点头:“闻到了,是肉香味儿!”着还偷偷咽着口水,可爱极了!
“这是你大哥托我专门给你做的,你高兴吗?”钟跃民笑眯眯道。
“高兴!”妹兴奋道,“大哥肯定是收到了妞妞梦里给他写的信,知道妞妞好长时间没吃肉,特意让你来的,是不是?”
“对,你大哥妞妞好长时间没吃肉,都瘦了,特别叫我买了好多肉给你送过来,你看这有满满一锅,你先去玩一会儿,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好了。”
妹不好意思道:“我可以在边上看着吗?我就看着,肯定不让炉子烫到我!”
着她还偷偷看了她姐姐一眼,更像是征询她姐姐的同意。
“可以!”钟跃民指着离炉子一米多远的地方,“你就站在那儿,烟熏不到你,又能看着肉,你就站在那儿行不行。”
“好!”妹往那儿一站,蹲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期待地望着炉子上炖的肉。
钟跃民哄好了妹,又对大妹道:“大妹,这是之前炉子上炖的药,我看炖好了就给盛起来了,应该不烫了,给你妈端过去吧!”
“嗯!”大妹应了一声,就端着中药进了屋子。
李奎勇大妹其实也才十一二岁,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妹显得特别懂事成熟,甚至很多时候让人忘记她的真实年龄。
钟跃民飞快地切好萝卜,入到锅中,拿着锅铲子搅和了一下,盖上盖子继续炖。
接着他又切好白菜,拿到院子水龙头下面清洗一番。
这时候大妹从屋里出来,接过他手里的白菜,“钟大哥,真是大哥让你来的?”
“嗯,你哥你妈病了,他请不到假,就让我来看看你们。”钟跃民点头,“你妈病怎么样?”
“整都昏昏沉沉的,有两个月都不见好,先是干不了活,现在干脆连床也下不了了。”大妹满脸忧愁,紧着脸。
钟跃民又问道:“看过大夫了吗?”
“看过了,街坊大伯大婶儿帮着送去了医院,一声也不出什么,就开了些安神的药,现在喝。”大妹回答道。
“你二哥三哥四哥呢?”钟跃民问道。
“二哥去了东北插队,三哥去了内蒙插队,四哥在厂子里。”大妹道。
“那你四哥人呢?”
“他们厂子过年加班,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来了,就算回来他也是睡觉,根本顾不上家里。”大妹知道钟跃民想问什么,直接就回答全了。
钟跃民点点头,李奎勇几个兄弟都成了年,他爸爸单位的抚育金也停发了,厂里也没法儿安排工作,只能下乡插队,可这样一来就苦了留在家里的老四和大妹。
老四累死累活挣钱养家,大妹自己要上学,还要照顾生病的妈和尚幼的妹。
几个兄长在外地插队能寄回来一些钱补贴,但是实在也有限,老太太一生病,这些钱估计也不够用。
“给你哥写信,没你妈情况有这么严重啊?”钟跃民问道。
大妹道:“没敢,怕大哥知道了着急。”
“那为啥不干脆瞒着?”
“大哥已经好几年过年没回家了,我就想试试能不能让大哥回家一趟!”大妹眼里含着泪水,嗓子里言着哭音。
钟跃民揉了揉大妹的脑袋,“这些辛苦你了!”
“哇······”大妹一下子忍不住哭了出来,嚎啕大哭,仿佛要把多日的心酸和委屈都要哭出来。
原本蹲在哪儿看着肉的妹见自己姐姐哭了,茫然无措,也跟着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更加伤心。
“干嘛呢这是?”邻居大妈听见哭声跑过来。
钟跃民赶紧解释:“大妈,我不是坏人,她们俩这是想自己大哥了。”
“知道你不是坏人,我瞅你时间不短了,要是坏人也不能像你这么一通忙乎,又是洗碗又是做饭的。”大妈根本用不着钟跃民解释,人家心里明镜儿似的,她把大妹抱在怀里,“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大妞了,这么年纪没了爹,妈又生了病,这可怎么好!”
大妈着,自己也红了眼圈儿。
好不容易把大的的都安抚住,晚上终于可以开饭了,钟跃民就望着大妹二妹吃,自己就夹了一些白菜。
钟跃民想着原著中李奎勇的命运,决定动动穿越者的金手指,顺便也让着一大一过年高兴一下。
“大哥过一段时间真能回来?”大妹一脸惊喜,大哥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回来了家里就撑起来了,就可以遮风避雨了。
钟跃民点点头,“放心吧,肯定能回来!我买给你们的糖果什么时候吃完,你们大哥就什么时候能回来。”
“啊!”妹惊喜地叫道:“大姐,这下能让我吃糖果了吗?早点吃完,大哥就能回来了!”
妹可爱的样子逗得钟跃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