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实的宽敞大路,四顾之下,只见船舶无数,樯桅如林,以千百计的脚夫正在起卸货物,商人旅客上落往来不绝,十分繁忙热闹。
永济渠作为大运河北方尽头有这样的繁华不足为奇,奇的是如此人流如织的行人能做到条理分明,很是难得,仔细看去,各个流域被分为渔船区、商船区,战舰区,秩序井然,周围没有繁荣码头的随处能见的恶臭与垃圾。
这一点很得魏征喜欢,问及路人才知道涿郡来了位大官,三两个月的时间便将涿郡治理的妥妥当当。
魏征伫立在码头的一块汉白玉石碑上,上面刻满了这位大官的与码头各方势力的‘文明条约’,越看他目光就越发明亮,待看到最后不由与那位名叫虚行之的官吏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心头暗赞,就这点,就可以知道,这个涿郡的制度就是建立了起来,权威也开始深民间百姓,一切都开始正常运转了,甚至远远超乎往日的效率。
为国为寇,其实无非就是权力的秩序有没有建立,能够不能落实,观一点就可知其本质。
“这位先生,要去城中吗?”没有多少时间,就有一辆马车上来。
魏征上了马车,在车内掀开帘子看着城中街道的发展,并无几分新意,与南方相比并不如,可对比瓦岗甚至北方的郡县却远有超出。
不过这些都不是观察的重点,现今乱世,再繁华又能繁华到什么地方去?
他来到街边观察的是涿郡百姓,百姓认可不认可这个政权,有没有抵触,命令能够不能够执行下去,隋朝在这里的影响力如何?这些才是标准。
至于乱世升平,看看就好,什么繁花似锦都是为他人作嫁衣
沿途看过,魏征心中也有了底,缓缓拿着信件向总管府邸而去。
而在总管府中,李靖与虚行之都在书斋之中,这时虽君臣名分已定,但制度初建,礼仪上不必这样麻烦。
虚行之听罢陈锐的问话后,就着:“乱世之中,利无甚可图,唯有漕运,盐铁,酒水,丝绸等暴力行业依旧兴盛,甚至更为火爆,涿郡坐拥大运河之利,通行商贸简直得独厚,而且紧邻渤海之滨,进行海贸同样能获取暴利。”
陈锐缓缓思考着虚行之的建议,表示同意。
这三个月来,虚行之已经证实了他的才能,令陈锐很是认可,尤其治政后勤方面是把好手,只能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不过也令他更为好奇名传千古的魏征又是何种人物?
这时候,李靖言道:“主公已经拿下河|北,即可南顾洛阳,也可西图长安,这两者中必要择一,不过无论选择哪种,目前我们都绕不开瓦岗李密。”
“七前,我们已经和瓦岗战一场,斩敌六百。”
陈锐沉着声道:“暂且试探和渗透为主,留李密在洛阳死磕消耗,待时变动,再做打算。”
定下大体策略后,近卫传来一声通报:“总管,外面有人自称魏征,拿了主公信件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