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通过四面花木隔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老着的声音又传下来道:“客人请上!“
陈锐拾阶而上,见得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倒未想到是秦总管,可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这位鹅冠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的老人正是鲁妙子,对陈锐颇为客气,亲身斟满两杯美酒。
陈锐发现酒水一经过倒入桌上放着酒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
“先生何须客气,在下来此自是有事情相求。”陈锐上前坐下,与鲁妙子对视。
“哦?”
“老夫虽足不出户,但也知你今日事务缠身,不知有何要事?”
老人有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先生精通医学、园林、建筑、兵法、易容、文、历算、机关等等奇门之道,在下甚是佩服。”
“我已得知杨公宝库所在,却困于先生机关要术,只能望宝兴叹,先生不妨成人之美。”
鲁妙子刚端起的酒杯的手猛地轻颤,不过瞬间恢复古井无波,“杨公宝库并未人力不可破解,总管聚集甲士自可破开。”
“先生在和我玩笑吗?”
鲁妙子默然无语,半响后,缓缓起立,移到窗旁,瞧往对崖的陡峭岩壁,背着陈锐沉声道:“地之间,莫不有数,而万变不离其宗,数由一始,亦从一终。“
陈锐凝神道:“我不信命,现今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交或不交?”
鲁妙子冷冷道:“交如何,不交又如何?”
陈锐把玩酒杯,笑道:“交自然你我无事,若不交,此后飞马牧场再无商姓!”
鲁妙子锐目隐隐泛起杀气:“你敢!”
陈锐安之若素地坐在酸枝椅上,淡淡道:“为何不敢,先生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若先生答应,商秀珣自然无事。”
鲁妙子全身震颤,眼中杀气直欲透体而出,但见陈锐云淡风轻,半点惭愧与害怕的心思都没有,才叹气道:“将杀人夺产,威逼利诱手段的如此理直气壮,看来我不答应不行了。”
陈锐捏着酒杯笑了笑:“欲争下者,必行王霸之道,先生不吃王道这一套,那我自然给你霸道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