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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第七卷

    儿点点头,答道:“是啊,不过我因为身体状况休学一年,所以才降到你们这一级。”

    “喔!是师姐啊,师姐好!”女孩子甜甜地道。

    “师姐不敢当啦。”骆赏儿不好意思地挥挥手,其实被人叫师姐感觉还是不错的。

    以前在学校里,别人看她水灵秀气的样貌,第一眼都以为她是大一的新生,而熟悉了以后呢都会直接叫她的名字,她对师姐这个称呼还是很向往的。

    “我叫罗想,师姐呢?”

    “骆赏儿。”

    “喔,骆师姐。听说你们这一届有个女生很有名,”罗想很不可思议地说:“年纪轻轻的大三就结婚了,嫁的男人很有钱不说,关键是帅爆了啊!帅爆了!我们寝室好多女生都说看到了,我上铺还说远远地看着有点儿像以前来做过讲座的文氏boss,可惜不怎么敢确定。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真的是文泽吗?”

    “啊……”骆赏儿看着激动不已的罗想,一时语塞。

    “听说他还开车来学校接过那个师姐呢,好炫呐!!!”罗想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不能自拔,她说:“可惜除了文桑在讲台上的完美风采,我全都错过了,这么优质的男人究竟是哪个学姐那么彪悍,让他心甘情愿地死会啊?”

    骆赏儿看着罗想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样子,不禁心虚,她不由地想:文泽,你真是萝莉们的杀手啊……

    “师姐,你认识她吗?”罗想忽然转头问骆赏儿。

    骆赏儿一激灵,她以为她已经不会再问她了呢,这可怎么回答啊?

    “我……知道有这个人。”她只好囧囧地答道。

    “啊,那个师姐的老公真的是文泽吗?她现在在哪儿呢?”

    就在你跟前呢……

    骆赏儿继续心虚,她讪讪地道:“应该是文泽吧。在哪儿?呃……我在家休学一年了哎。”

    这句是误导句式,她的话不假,回答的恰恰完全是大实话。但是隐含的意思,罗想完全按照骆赏儿期待的那样自行脑补了——

    师姐休学一年了,所以信息不通达。

    “真的是啊?!”罗想幻灭了,不过马上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自己安慰自己道:“嗨!一年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我听说上一届都出国了,那个师姐肯定是出国了,说不定一年过去了,他们长期分居,低调离婚了。”

    骆赏儿脑袋里腾地火起,离婚!?

    我@#¥&*@#……#!!!

    罗想又说了许多,说得骆赏儿越来越胸闷气短,又苦于不能辩解。

    “骆师姐,我这边走了,咱们公司见喔!”罗想没注意到骆赏儿忽变的脸色。

    “啊,再见。”骆赏儿皮笑肉不笑地冲这姑娘挥挥手。

    回家以后,骆赏儿循着声音,“哐啷”一声打开门,无比郁结地问三米开外的文泽:“嘿,你会和我离婚吗?”

    文泽一脸莫名地扭头看着骆赏儿,说:“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吗?”

    水声哗啦啦,淋浴喷头下的裸男身材不错,场面很限制级,但也很魅惑地养眼。

    “对啊、对啊。”骆赏儿大开着浴室的门,一脸的愁苦状。

    文泽实在啼笑皆非,有些无奈地说:“我的傻姑娘,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和你好好的,干嘛离婚?”

    “要是我没在国内实习,去了国外呢。”

    “那我就追过去。”文泽笃定地说。

    “公司不要啦?”

    “嗯,不要了。”他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我知道你是逗我的,”骆赏儿心情闷闷地,她说:“今天遇到一个小师妹,她说文泽那么样一个人,怎么会甘心娶一个家道破落的青涩小女生,一定就是图新鲜,还说……”

    “还说什么?”文泽身上的水也没擦干,赤着脚走到她身边,好整以暇地望住她。

    骆赏儿低下头,说:“还说你一定会金屋藏娇。”

    文泽满脑袋的黑线,道:“你去厨房找许阿姨。”

    “哎?”骆赏儿不解。

    “让她给你做一碗山楂桂枝糖汤,不出三天,肯定是你生理期,提前预防,以免你又痛经。”

    骆赏儿被文泽说糊涂了,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家亲戚快来的时候,你总是会这么神经质。”

    骆赏儿气结。

    “不服?”文泽一手撑着门沿,一手去摸她的脑袋。

    夫妻这么久,他大大方方地光着身子站在她的面前,就跟平常穿戴整齐一样坦然,他道:“这是长期经验教训的总结,相信我。”

    “好了好了,你都对行了吧?那你会不会和我离婚嘛?”

    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

    无厘头、胡搅蛮缠、优柔寡断、胡思乱想,很多时候你要是正儿八经地应付她,其实会很头疼,因为讲道理的人和不讲道理的人是没法儿沟通的。

    她焦躁不安,妄自菲薄,又自讨苦吃,往往需要的不是男人信誓旦旦的回答或者某种矢志不渝的承诺,只是要一个能使自己安心的拥抱和慰藉,就像现在文泽眼前的这个小女人。

    文泽把她拉进浴室来,扶着她的双肩,一字一顿地耐心哄道:“我会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为什么让你来我的公司呢?还不是因为舍不得你去别家公司吃苦吗?更因为我会想你,看不到你,就特别特别想念你。”

    骆赏儿扬起头来,文泽的眉眼弯弯,笑得温暖。

    他说:“可是赏儿,现在你就在我的眼前,我怎么觉得自己更想念你了呢?”

    傻傻的丫头,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更加想你。

    文泽的额头上有水珠滚下,长长的一溜,晶莹的水痕一直顺到了他的下巴上,然后再度凝聚成一滴水珠,胖墩墩的水滴越来越沉重,快要坠落下去的时候,骆赏儿伸手接住了那滴水。

    然后她捧着文泽的脸,踮起脚尖吻上了他微笑着的唇角。

    文泽伸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许久,骆赏儿闭着眼睛离开他的唇。

    那个声线一如既然地蛊惑人心,他在她耳边说:“现在,可以安心了吗?”

    她点点头,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点儿心烦。”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并且找到规律了。”文泽松开她,说:“你的衣服都被我抱着弄湿了,去换一身衣服,然后听我的话找许阿姨去。”

    “喔……”骆赏儿道,有些难为情地低着头,偏偏又想看着文泽的脸,她抬起眼帘,文泽正好笑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她的心里通透明亮,真的就什么郁结怅然都统统消散了。

    “暴露狂。”骆赏儿又说。

    文泽瞅瞅自己,肯定地纠正道:“这次可不是我‘暴露’,是你先偷窥我洗澡的。”

    “我哪有偷看!”骆赏儿拍了一下文泽的胸膛,上上下下扫了好几眼,说:“我男人,我大大方方地看。”

    文泽失笑。

    文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么那么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奇怪,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你说看着我却更加想念我,这样的话,实在让我整个人都跟着飘扬的心情飞了起来。

    妈妈说,她在杂志上看过一句话:从来不曾想念,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念念不忘的应该是爸爸吧。

    我也好想像他们那样和你相爱着。

    文泽,也许我还没有足够成熟,可贪恋你温暖的怀抱和甜蜜的亲吻感觉实在太好、太窝心,就让我小女生情怀一下下,就让我偶尔撒个娇。其实,也蛮好,对不对?

    不然,干嘛你还那样笑着看我?

    ……

    ☆、所谓见不得光的诅咒

    ()

    狼华总部人事部re9s≈+?huku/files/article/attat/1122[kl78/125g220/3578704/1324566437892095gif

    骆赏儿拿着身份证和学生证进了人事部办公室,只有一个背影高瘦的男人背身而立。

    “你好!我是来报到的f大本科四年级的国贸系实习生,请问是要在这里报到、然后领取培训的资料吧?”

    那人转过身来。

    竟然好年轻。模样青涩又腼腆,他摸摸头,冲骆赏儿一笑,说:“那个……其实我也是来报到的。”

    “喔,”原来认错了,人家还是个学生,骆赏儿问:“怎么还没来人呢?”

    “那个,人事部的工作人员忘记把培训的资料拿过来了,一会儿就回来。”

    “这样噢,谢谢啊。”骆赏儿道。

    男生忙摇摇头,局促地笑着:“谢什么,不谢。”说完,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太紧张,更加不好意思了,他的脸居然还微微了起来。

    这是个相当书生气的男孩子,长得干干净净,总是特别容易害羞脸的样子。

    骆赏儿看着不觉好笑,想让他放开了说话,就跟他聊天,问:“你是哪个大学的?”

    “f大,国贸,和你一样,文氏只招了咱们系的四名学生。”说完这句,他才后知后觉地惊讶道:“哎?同学你和我一个系的,我竟然没见过你。”

    骆赏儿笑出声音来,说:“我休学一年了,现在和你一个年级。”

    “噢、噢。”男生觉得自己刚刚的表情应该会有点傻气,又不好意思了。

    “骆师姐!”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是罗想。

    “呦!咱班学霸早就来了啊,”罗想两脚齐齐一跳,到了两人跟前,说:“骆师姐,我跟你说哦,白思南是我们这一级出了名的学霸,年年拿国家奖学金,数学建模、大学生创新活动他都拿过好名次,他能被文氏选上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骆赏儿回头看着百思南,道:“哇,牛人啊。”

    百思南脸一,低着头,说:“也……也没有那么牛啦。”

    罗想“扑哧”一声笑出来,趴在骆赏儿的耳朵边上说:“要不是他这么腼腆,我真想追来当老公的。”

    骆赏儿也笑了,白思南就更窘迫了,咬着嘴唇低着脑袋也不说话,那小模样真让骆赏儿十分不厚道地想起了一个词——嫩生生的小白脸。

    人事部的人进来了,他脑袋挡在那高高的一大摞材料后面,好不容易才在三个学生的帮助下把材料分成几小摞放在桌子上。

    “好了,咱们还有一个人呢?叫……”那人往座位上一坐,“咕咚咕咚”地喝下大半瓶水后气喘吁吁地翻开了一个小本子,说:“骆赏儿、白思南、葛舟、罗想,哪一个没有来?”

    “葛舟没有来。”罗想答道。

    胖胖的男职员扶了下鼻梁上顺着汗水快要滑下来的眼镜,脑门上全是汗,他皱了皱眉头,说:“咋子回事?”

    “人家是‘白富美’,总是想着最后一个出场,一鸣惊人呗。”罗想声音低低地在骆赏儿的耳边嘟囔着。

    除了骆赏儿,白思南和男职员并没有听到。

    男职员正扶额呢,一个女孩儿脚踏着粉白条纹相间的细高跟鞋走了进来。

    女孩儿带着墨镜,看不到眼睛,头发盘起,余下几缕烫了微卷的发丝拂在额前耳畔,细皮嫩肉的娇贵样子,说话却意外地粗声粗气,她摘了墨镜,言简意赅:“我是葛舟。”

    男职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穿着打扮暴露性感的女孩,白色近乎透明的小露脐装、低腰牛仔裤,高跟鞋细长的鞋跟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看,都实在不像是来实习的学生啊……

    骆赏儿倒没有很惊讶,只是觉得这女孩儿一看就是个性十足的样子。

    分配具体岗位是要看培训成绩说话的,男职员道:“企业营销是你们接受培训中最重要的一门课程,按照百分之五十的比例算入总成绩,其他四门占其余的百分之五十。两周之后培训结束进行考核,希望你们都能答出令自己满意的答卷。”

    …………我是想死你们了的分割线…………

    “我听说,周一给咱们上课的都是公司名副其实的高管!”自由参观狼华大厦的时候罗想特别兴奋地道。

    葛舟一直兴致缺缺的样子,大概是感觉实在无聊,说了句“我还有事,回见。”就迈开细长的腿儿踏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匆匆地走掉了。

    罗想撇撇嘴,说:“心高气傲。”

    骆赏儿笑笑,她好像能够理解罗想不喜欢葛舟的原因,但也觉得葛舟除了冷淡了点儿以外也没有罗想说的那么讨厌。

    白思南一路几乎都没有说什么,就只是跟在她们的后面静静地看着狼华内部的各种摆设和构造,专心地记住各部门的位置。

    “我们偷偷去二十八层看看怎么样?”

    “可刚刚那个人说只允许我们在十五层以下的楼层参观。”白思南终于说。

    “我们偷偷的,没有关系嘛。”罗想不由分说地进到刚刚开门的电梯里面去,然后冲骆赏儿和白思南招招手,说:“快进来!”

    两人无奈,只好也走进电梯。

    文泽的办公室就在二十八层,不知道能不能撞见?想到这里,骆赏儿的心里面就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紧张得突突直跳,奇怪地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罗想和骆赏儿心里想的一样:文泽就在二十八层哎,搞不好还能遇见!

    电梯缓缓地上升,最后在二十八层的位置“嘀嗒”一声响,到了。

    罗想兴奋得难以自抑,说:“董事长办在这边,真想悄悄看看文泽工作着的样子,我们这一届最吃亏了,都没有上过他的课。”他请了一年的假,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他们没走多久就遇到了关卡,文泽的助理见了他们礼貌且疏离地说:“对不起,里面是董事长办公室,没有预约的话,请预约后再过来吧。”

    “喔,不好意思,打扰了。”骆赏儿忙拉了罗想就走,说:“走吧,什么都看不到的。”

    骆赏儿想起,以前来过的两次是史兰可或是文泽带着她从另一个专门入口处进去的,这个助理没有见过她,这着实让她松了一口气。

    罗想不大甘心地嘟囔着说:“都走到门口了……”

    白思南默默地跟在她们的后面。

    他其实是很崇拜文泽的。

    在白思南的心里,文泽是那种非常有魄力、有担当的人,是男人中的男人,他一直都想亲眼见见文泽,见见传闻中深谋远略、高瞻远瞩的传奇。

    可男人对男人的崇拜和女人对男人的花痴还是区别巨大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没有站在文泽面前的资格。

    他要以文泽为榜样,然后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近和他一样的位置,然后堂堂地站在文泽的面前。

    有零零落落的脚步声从电梯的那边由远及近。

    拐角处,走在最前面的骆赏儿一抬眼,就触不及防地撞进了某个人的眼帘中。

    是文泽。

    他略微讶异地停住脚步,后面的史兰可牵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儿也跟着停了下来。

    骆赏儿有两秒钟的迟钝,这么巧,竟然真的给他们遇到了。

    罗想激动又无措地对着文泽九十度弯腰行了个大礼,说:“文董事长好!”

    文泽一看到骆赏儿在这里,就全明白了,他看着这三个优秀的学生微微颔首,故意让目光越过骆赏儿,浅笑着说:“f大分派来的实习生吧?欢迎你们的加入。”

    罗想和白思南都连忙点头说着“谢谢。”

    罗想心里冒着粉的泡泡,想:文泽这样的人物,居然这么平易近人呐。

    白思南的心情就复杂得多,这是他第一次距离文泽这么近。他的气度和风范都让白思南有自己是在瞻仰一位伟人的感觉。

    在学校他错过了文泽的实务讲座,文泽请了一年的假,所以也没有给大三的他们上课,这让他失望了很久。

    “在参观?”文泽的眼风淡淡地扫过骆赏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是在等着她来回答。

    骆赏儿别扭极了,憋了半天,终于说:“嗯。”

    文泽忍不住笑了,唇畔有好看的梨涡深陷,他说:“好好学习和工作,公司期待你们出色的表现。”

    骆赏儿看着文泽,就这么近,才几步的距离,她却不能像平常那样走过去抱住他撒娇。

    昨夜他们还相拥而眠,几个小时以前在公司的停车场里他还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深吻,然后轻戳着她的额头,说:“小丫头,实习的第一天,加油喔!”

    然后她就囧囧有神地想起了某个她花痴了很久的电视剧里面的台词:地下恋情,真是见不得光的诅咒啊……

    史兰可看着这两个人,不觉暗暗好笑,但就牵着儿子的手,一言不发地观望着。

    罗想看到偶像的样子、听到偶像的期许,简直像做梦一样,虽然文泽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下就转向了身边的学姐,可她还是觉得无比开心,罗想说:“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就好,你们慢慢参观吧。”

    “董事长再见!”

    文泽临走前,目光胶着在骆赏儿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移开,冲另外两个学生点点头,迈着步子走向办公室。史兰可微笑着看了骆赏儿一眼,也跟着文泽走了。

    ……

    一路上,回想着骆赏儿见到自己后郁闷又无语的纠结样子,文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手机里忽然来了一条短信,是骆赏儿的。

    他按开——

    老公!中午我要吃咖喱苹果肉片和咖喱起司面包!12:30在地下停车场等我!

    otz还真是地下恋情~见不得光的诅咒啊>_<

    ps:再加一份咖喱撒尿牛丸可不可以?【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发誓!【举起单手】我绝对不会“一不小心”再把里面的汤汁溅在你身上!!!

    文泽笑笑,这丫头是有多爱吃咖喱啊,三种菜肴,都在不同的餐厅,难道要分别买来坐在马路边吃么?

    史兰可看着他,道:“你难道还真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在楼下鱼龙混杂的地方工作?”谁都知道,营销部就是要拼业绩、拼人脉、拼实力的地方,竞争激烈且残酷,尤其是新人之间,笑面相待,背地里暗藏各种玄机设计,防不胜防。

    职场就是这样的,难道文泽是希望骆赏儿学着独立勇敢才让她作为实习生进来的?

    文泽回复短信:“好。”然后把手机放回到衣兜里。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声音低低地说:“怎么会舍得……”

    …………我是场景转换的分隔线…………

    “刚刚那个就是董事长夫人吧,竟然真的是报纸上说的文氏总经理,天呐,孩子都那么大了!”罗想一副难以接受现实的样子。

    骆赏儿没有理睬她,却是仔细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儿,那个孩子……就是史兰可前夫的孩子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知道这么多年史兰可对他的念念不忘和深深愧疚么?他知道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养大了他们的孩子么?

    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呢?

    ……

    ☆、重逢是伤

    ()

    距离狼华大厦三公里处的某餐厅里,文泽眼睁睁地看着骆赏儿把一个撒尿牛丸塞进嘴巴里,然后“啊呜”一口下去,汁水便顺理成章地溅了他一子。

    “真脏。”他无奈地摇摇头,抽了纸巾去擦自己无辜的西装,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骆赏儿吃得津津有味、毫无顾忌,早就把自己短信里面的发誓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了,文泽,”小花脸猫终于把脸从盘子里抬起来,问:“那个小男孩就是可可姐和她前夫的孩子吗?”

    文泽看着骆赏儿下巴上全是汤汁的模样,就想起了家里已经学会耍宝了的那个宝贝。

    他用小杯子喂女儿喝牛奶时,小心翼翼地生怕呛到小然然,可小家伙儿却嫌弃爸爸给的角度太谨慎喝着不过瘾,一个劲儿地往前探着脖子,结果弄得小嘴白花花的一圈奶沫,文泽给女儿手势,她就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一舔,就跟现在的骆赏儿一个样子——贪吃的小花猫儿。

    文泽忍俊不禁地伸直手臂用纸巾去给对面的骆赏儿擦嘴角和下巴。

    骆赏儿筷子里还夹着一只撒尿牛丸,一边微微前倾着脑袋万分享受地让文泽擦得更方便些,一边还念念不忘地斜眼看着自己筷子上夹着的那颗牛丸。

    文泽擦完,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拧了下骆赏儿的鼻子,道:“哎呦,我的小馋猫。”

    骆赏儿等文泽的手离开,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把一整个丸子都塞进嘴巴里,呜呜咽咽地说:“我是不是猜对了?”

    文泽不作声,点了点头。

    骆赏儿迅速把丸子都转移到腮帮子的一边去,那里就大大地鼓起一个包来,她奇怪地问:“他们不是都离婚十多年了吗?”而且当时史兰可不是已经流产了吗?怎么会有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孩子?

    文泽望住她说:“好好吃饭,要是吃完饭我衣服没再被溅到,我就全都告诉你。”

    “嗯!嗯!”骆赏儿腮帮子处的鼓包迅速变小,最后平复。

    ……

    八年前的狼华已经在文泽和史兰可的带领下开始腾飞。

    事业上的风生水起并不能弥补史兰可内心那个越来越大的空洞。

    每每下班后文泽看到史兰可办公室门下还能隐隐透出的灯光,总是想走进去劝说她回家早点儿休息。

    那一天,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史兰可望着窗外出神,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进去了。

    “可可?”文泽轻声唤她:“已经下班了,回家吧。”

    “他回来了,”史兰可恍若未闻,只是喃喃自语着什么:“可他又走了。”

    文泽皱眉,他听懂了。

    “为什么没有留住他?”他很疑惑,史兰可这几年来一直不说,可他知道她有多想念那个人,史兰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那个人。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史兰可趴在办公桌上,两年多了,她第二次在文泽面前近乎崩溃地嚎啕大哭。

    文泽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似乎可以猜到一些东西。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走至史兰可的身边,轻轻地、缓缓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夕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拼尽全力地把余晖洒进来,却无法温暖一个无助女人冰冷的心。

    时间倒退会距离那个黄昏一个星期以前。

    那天晚上,史兰可坐在梦江南装修一新的包间里招待公司的几个合作伙伴。

    在商场打拼的时间并不久,可是史兰可凭借自己的出色和果决服众,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狼华财务总监的位置。

    酒过三旬,几个老总都有些飘飘然,甚至有人开起了带颜色的笑话。

    史兰可喝得胃部火辣辣地疼,可她还能勉强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她在卫生间里难受得大吐特吐,她几乎觉得自己会把胃给呕出来。

    让史兰可始料未及的是,从洗手间出来时候,她遇见了那个人……

    那个让她魂牵梦绕、欲罢不能的男人。

    张卓华和苏绡迎面走过来,也许是旁边包厢的声音太大了,张卓华低下头附在苏绡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苏绡纤指掩唇,眉眼含笑地看着张卓华,用另一只手去捏了捏他的胳膊。

    苏绡?

    竟然是她!

    史兰可苦笑着。

    两个人越走越近,有那么一瞬间,史兰可想落荒而逃。

    可她还是躲闪不及地撞上了张卓华抬眼看过来的视线。

    张卓华和苏绡。

    史兰可的脸色白了又白,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苏绡是张卓华大学的同班同学,他无法抵挡的初恋。

    不可一世的张卓华就是为了这个女子,做尽了各种能做的、不能做的笑死人的傻事。

    张卓华看到了史兰可,他的嘴角竟然扬起了一个弧度,随之率先漫步走过来,悠闲至极的样子。

    苏绡狐疑地跟在张卓华的身后。

    “可可。”他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目光灼灼,就像曾经缠绵后的每一夜那样。

    史兰可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如此惊慌的时刻。她交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掩饰着自己的局促不安。

    “真是很久不见了。”两年多了。

    史兰可咬了咬唇,说:“嗯……”

    “老朋友?”苏绡走上前来问。

    张卓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视线却盯住史兰可,笑道:“谁知道呢?”

    史兰可蓦地抬起眼眸,那里面聚集了大量的水汽。

    他居然这么轻松地,就击垮了她所有的自以为傲的坚强。

    曾经,她放弃了所有的骄傲去祈求他的谅解,他不曾回首。

    几百个日日夜夜的想念,无数个疯狂加班的黄昏,整晚整晚流泪的愧疚和挣扎,可如今,却换来他轻飘飘的一句“谁知道呢?”。

    史兰可刹那心酸。

    张卓华前后矛盾的话让苏绡沉默了下,最后双方就那样沉寂着站了几秒钟,各自尴尬地错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是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嘿,我说小文呐,你这财务总监的身材可真够辣的。”

    文泽拧眉,回话严肃却也还客气:“我只知道,可可很优秀,肯吃苦,是一个实干的女人。”

    文泽一直都不肯让史兰可陪他应酬。在文泽的眼中,职场上的漂亮女性在自己无法控制的场合中要么学会明智地保护自己,要么就任人摆布,而他希望自己可以为史兰可做得周全,让她不必面临窘境。

    可这个大型合作案是史兰可谈下来的,她不可能不来的。

    几个老总笑得甚是猥琐暧昧:“哈哈哈哈!实干、实干!”那个“干”字刻意地咬得重重的。

    一个老总醉眼迷离地挥挥手,道:“少装正经了,我看呐……文总你已经是美女总监的入幕之宾了吧,这么护着,怎么?还真怕我们把美女给吃了啊?”

    文泽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一个利索的女声响起。

    “哪能啊,”史兰可款款落座在文泽的对面,她说:“我还算美女?老总们真是会消遣我。”她倒下一大杯xo,说:“来来来,还没喝尽兴,咱们接着聊!”

    一个姓刘的老总都特别开心,赞道:“爽快!我就喜欢爽快的姑娘!”

    “来,刘总,我敬你一杯,咱们这个案子没了刘总的鼎力相助可就完了,刘总,我干了啊。”史兰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她把杯子倒过来,在空中扬了扬,通的脸上是妩媚娇艳的笑容。

    文泽诧异地看着史兰可,她这是怎么了?

    史兰可喝着、笑着,不厌其烦,文泽怎么劝也劝不住。

    一滴泪水滴进盛满透明液体的酒杯中,流转着五光十色灯影的包间内,谁也没有看见,这个频繁举杯的女子已经泪流满面。

    史兰可希望自己醉掉,最好不省人事。

    ……

    “我还能喝!”史兰可推开文泽大喊。

    文泽拉着史兰可的两只胳膊想拽住她,“别闹了,都凌晨两点多了,回家去耍酒疯!”

    他怕太用力弄疼她,但史兰可也不是吃素的,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秃头刘总!干杯啊!大长下巴的李董,你喝啊你!你不是最牛b么你!”

    “酒糟鼻的王八蛋,少摸我的手!”

    “丑八怪啊,”一会儿她又仰天长笑,然后大骂一句:“奶奶的,全都长这么丑!丑得跟张卓华似的……张卓华……”

    文泽相当头疼,却也无可耐心,只是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早早地就把那几个老总给打发走了,不然可就糟糕了。

    “哎?这个还不错,”史兰可挣脱文泽的束缚,捏住他的下巴说:“这小哥好看,细皮嫩肉的,让姐姐调戏个?”

    文泽实在哭笑不得,他拨开史兰可不老实的手,说:“你可真该醒醒酒了。”说完就转身想给她拿杯温水去。

    一扭头,文泽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张卓华。

    那一刻,他知道了史兰可失常的全部原因,就是这三个字,张卓华。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史兰可已经在包厢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一直在等你。”文泽说:“很痛苦地在等着你。”

    张卓华自嘲地笑笑,说:“那又怎么样,在一起的时候,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去工作的时间,她只有六七个小时在我的身边。我是她老公,不是管陪睡的。”

    文泽知道他在对某些事情避而不谈,他叹了口气,说:“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说完起身就走。

    张卓华上前一步拉住他,看向史兰可的方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因为你醉的,你看着办。”文泽正色道。

    他知道,如果自己对张卓华百般劝说,一定会让他更加反感,在张卓华的眼里,他根本就没有那个立场去说服他。

    那么,就只有把可可交给他,他绝对不可能丢下她。

    他站在门口一直注视着她,为的不就是能够单独和她相处么?

    张卓华和史兰可太不同。

    史兰可很诚实,可张卓华,太内敛。

    更艰难的是,他们虽然相爱,却没有办法理解对方的想法。要想在一起,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正午的阳光灼人,史兰可睁开朦胧的睡眼。

    浑身酸痛,头好疼,胃也不舒服。

    史兰可扶额,喝那么多,自己真是作死。

    “醒了?”一杯温开水递过来。

    这个声音!?

    史兰可抬头,不大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很快镇定下来,皱了皱眉,没吭声。

    张卓华又把杯子往她眼前移了下。

    史兰可想起了梦江南的过廊里,张卓华和苏绡并肩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样子,好般配。

    她咬咬唇,低下头去,倔强地不肯接过杯子,一言不发。

    张卓华把杯子放在一边,淡淡地说:“随你。”

    史兰可也不知道自己在怄什么气,明明自己一直祈求的就在眼前了,他就在身边,这是她的机会不是么?

    张卓华看着史兰可,她一直是爽快利落的,何曾这样别扭过。

    算了,他叹息,她还因为宿醉难受着,等她休息好了再谈吧。

    这两年间,他又何曾不是想念她的?

    好的、坏的,强势的、气人的,孩子气的、独断专行的,他近乎疯狂地想念她,一切的一切。

    可两个人要想在一起,要解决的问题也实在太多太多。

    她不顾自己健康地工作、她不顾他感受地亲近文泽、她马马虎虎、时常忘记他叮嘱过的事情,每一样都让他难以接受。

    他又要走?

    意识到这里,史兰可也顾不得自己的骄傲了,翻身下床就从张卓华的背后拥住了他:“不要走……”她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呜咽出声:“好不好?”

    她夜里盖过的薄毯子被她拖下床、缠在她的脚下,她想更紧地抱住他的腰,却被绊住了,一个趔趄,脚踝疼疼地一扭,她搂着他的腿跪了下去。

    张卓华听着她哀切的哭声,心脏揪扯得厉害,他转过身,低头去扶起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的史兰可,叹息了一声,说:“我们……”

    可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史兰可仰头用自己的唇捉住了他的,含着眼泪热切地堵上去,然后就疯狂地追逐着他的唇深深亲吻着,锲而不舍。

    ……

    ☆、究竟是谁欠了谁?

    灼热且激情的拥吻。

    张卓华只是有一瞬间的惊讶和不敢相信,随即紧紧地回抱住怀里的女人,夺回主动权,唇齿相依,抵死缠绵。

    她可知道,他也一样渴望着她,渴望着她的热情、她的爱、她的身体,渴望着全部的她。

    这一刻的张卓华才意识到,有什么比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如此亲密地融合在一起更美好的事情呢?

    曾经的介怀和寒心,在这个时候显得可笑和微不足道。

    他那么爱她,而她,心里一直有他,这就够了!

    张卓华发了狠地吮吻着史兰可柔软的唇瓣,她忍着微微的胀痛感毫不退缩地回吻着他。

    那么久的想念,把两个人的身心全都点燃,无边无际。

    他胡乱地剥下她的衣服,毛躁得像初尝情事的小伙子,粗鲁且狂野。

    “轻点儿,轻点儿,卓华……”史兰可喃喃着,睡衣肩带被他硬生生拉断,肩膀处有一条清晰可见的痕,实在是疼。

    张卓华回想着昨夜,他带她回来他们以前的家,自己竟然能那么安分君子地帮她换上睡衣,即使他渴望着她,渴望得身体和心脏都生疼着。

    史兰可含泪的眸子让张卓华的心狠狠地被什么撞了一下——

    这是他的可可,他一直无法忘却的女人,他怎么舍得对她动粗的?

    史兰可深深地看向眼前失心疯一样的男人,他不忍看她盈着水光的眼神,倏地低头吻上她肩膀那条的印子,细细啄吻,然后空出一只手去脱掉她最后的遮蔽。

    “可可……”他在她的肩窝轻声呢喃、密密舔吻。

    当两个人终于坦诚以待,燎原的火势再也停不下来。

    他们踏着凌乱的步子打着旋跌进床里。

    哪有什么前戏、什么温存,张卓华一手掐着史兰可的腰肢一手扶着自己就闯了进去,迫不及待。

    她疼得直皱眉头,他却只能一边动着一边说着抱歉,然后用手指去舒展她的眉间,张卓华说:“对不起,我太想你了,忍不住……”

    这句话让史兰可的泪再度决堤,她在他不分轻重缓急的冲撞里激动地发了脾气,道:“想我不来找我?想我还一走了之!?张卓华,你心真狠……”

    他眼角带泪,低头堵上她的嘴,撑在她身侧的手搂住她就在床上滚了一周。

    她伏在他的身上被他圈在胸膛上亲吻,身体紧密相连。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不会!”他这样说着,狠狠地向上抵进她的身体。

    当久违的震颤一袭来,两个人十指交握,都忍不住颤抖战栗。

    张卓华大口喘气,慢慢归于平静,随即起身先为史兰可清理了身体,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

    她感受着他的细心和温柔,心里有难言的感伤。

    曾经,他是她的丈夫,堂堂正正,现在这样子,又算什么呢?

    他俯身看她,然后微笑:“怎么又哭?嗯?”

    史兰可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拉低张卓华的脑袋,然后就疯狂地吻上去。

    两年了,他竟然不在她的身边两年了!

    他这样轻易就化解了她所有的委屈和孤独么?

    怎么能够!

    史兰可按倒他,然后想尽一切办法也让他疼,她啃咬着他的肩膀、他的左肋,然后骑在他的身体上故意折腾他。

    张卓华躺在那里看着身上的女人失神。

    还记得在大学的时候,他是学生会主席,史兰可是学生会里出了名冷艳高贵的女神级美女,男生们都说她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可她偏偏看上了他,为他疯狂。

    学生会那么多部长里,只有史兰可一直不肯叫他学长或是主席,单单固执地唤他“张卓华”。

    那时候他还在因为苏绡游移不定的态度而深深受伤着。

    一向眼高于顶的史兰可走进了他的生活,安慰他、照顾他,无微不至。

    他这才发现,史兰可根本不像大家谣传的那样冷漠,她很热心,也很善良,只是她出色的能力和强势的手段让大家觉得她不太好相处而已。

    张卓华渐渐被她的真挚所软化,可他怎么能够承认自己就那样轻易地变心了。

    在苏绡离开的日子里,他没有太多的无法接受,史兰可一直在他身边闹着,根本让他无暇去静下心来想事情。

    他有时候也会对她发火,让她走开。

    那时候的史兰可不骄傲,她厚着脸皮被骂哭了也不走,顶多也骂回去,理直气壮地说:“你以为谁稀罕赖着你不走!?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张卓华实在哭笑不得,说:“可我不喜欢你,史兰可,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史兰可就毫不客气地掐他,说:“你有良心没啊你!?”

    其实那时候的张卓华对史兰可是心动的,为史兰可这样的女孩子心动,也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漂亮,有能力、有魅力,也有女孩子该有的细心和温柔,偶尔任性撒娇,但是很少发脾气不讲理。

    张卓华甚至觉得她是上天特地为全体男人打造的完美女人。

    可这样一个女人独独钟情于他。

    后来,他问她,为什么会爱上他。

    她的答案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她说:“因为你傻。”

    她无意中撞见了张卓华和苏绡在一起的场面,也偶然在他的钱夹里看到过苏绡的照片,她知道他的傻气,见识过他为苏绡做过的傻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莫名地开始渐渐地为他心疼、为他不值。

    就那样,无法阻止地爱了、倒贴了。

    她后来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或者说,除了文泽以外,没有人会觉得史兰可这样的恋爱是正常的。

    在文泽的眼里,史兰可不仅是富有少女情怀的,还是出奇地很傻、很笨。

    张卓华从知道文泽在史兰可生命中的特殊位置的那一刻,就努力地劝服自己:他们只是朋友罢了。

    每每装作理解体谅的时候,他都万分不屑自己的挣扎,这就像是一根刺,在他的心里越长越尖锐,最后终于在文氏出事的时候爆发了。

    失去那个孩子,让那根刺狠狠地刺伤了他自己,也刺伤了史兰可。

    事到如今,能不能过去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张卓华仍然不知道。

    史兰可美丽诱惑的曲线在张卓华的眼前妖冶地张扬,她撑着他的胸膛让自己更加热烈奔放地荡漾在激情的海洋里。

    张卓华受不住,闷闷地哼吟出声,双手掐在史兰可的腰上暗暗用力,两股力道默契地融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她终于再度痉挛着伏在他的胸膛上,再无半点气力。

    张卓华汗涔涔地拥她在怀里翻了个身,劲壮的胳膊拄在她的耳畔,继续。

    他笑她:“不行了?”

    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希望这场火把自己焚成灰烬,再不复燃。

    他却卯足了劲儿狠狠地逼着她再度升入苍穹,再狠狠跌下。

    最后的那一刻,史兰可瘦削的肩背抵住枕头,柔软的腰肢弯起一个弧度拱起,丰满的胸脯高高抛上去,张卓华趁势屈下头去含住了一个,然后,火花四射。

    史兰可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可张卓华的精力好到不行,他像刚刚新婚时那样莽撞地接连要了史兰可三次才罢休,然后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抱着她。

    “我们……”他从身后拥住她,双腿缠着她的,他吻了吻她的肩头,说:“复婚吧。”

    史兰可咬咬唇,摸着腰间那只温暖的手掌,点了点头。

    张卓华安心地揽着身前的人,沉沉睡去。

    他终于知道自己回来的意义了。

    其实,只有她。

    ……

    整整一个星期,他们都在一起。

    他根本是需索无度,史兰可却也无可奈何,张卓华的惯用语是:“两年,按两天一次算,这还远着呢。”

    史兰可笑喷。

    然而因为两个人总是腻在一起,史兰可放在工作和公司上的精力自然而然地减少了。

    那一天,因为她的迟到,经手的合作案没有最后签成。

    那个中午,史兰可站在狼华二十六楼的接待室里被刘总指着鼻子骂,他看着她脖子上点点的吻痕冷嘲热讽地说:“文泽说你是凭实力上位,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个夜夜笙歌、水性杨花的烂货!”

    史兰可从来就没有遭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可是她竟然一句也无法反驳。

    “你口口声声说交给你没问题,可是呢?我告诉你!这个案子于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们狼华的,结果你让我怎么做人!?史小姐,你很行呐!”

    史兰可咬咬唇,半天从唇缝里挤出来一句:“对不起。”

    刘总冷哼了一声,甩离去。随后就把狼华没有商誉的事情公布给了几家一直摩拳擦掌想打文氏主意的记者。

    一时间公司失信于人的消息沸沸扬扬,文氏遭到了各方的排挤和打压,一些是真正看实力说话的企业,而另一些就是趁机落井下石的了。

    文泽还在美国办事,史兰可焦头烂额地给他打了个越洋电话道歉,文泽沉思了下,说:“别慌,我这边交代一下,马上就回去!”

    张卓华打电话给史兰可,说:“记得拿上户口本,今天咱们登记去。”

    史兰可深呼吸了下,说:“卓华,咱们的登记得延迟了,公司出事了,是我今早迟到造成的。”

    张卓华皱眉:“今天下午登记是早就说好的。”

    史兰可扶额:的确,如果今天上午的合约签得顺利的话。

    可怎么想到会是这样?

    张卓华昨晚精心布置了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直到中午她起床后惊慌失措地发现,为了怕被公事打扰,张卓华居然取出了他们的手机电池。

    “卓华,公司真的出了大事,是我的过错,我必须负责,文泽还没有回来,我必须在这里,体谅一下我,好不好?”

    又是公司!又是文泽!

    张卓华觉得自己的脑袋顿时嗡鸣了一下。

    他也想体谅她,也想好好的,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文氏!?她欠文氏的么?

    “你倒底还想登记么?”张卓华语气平静地问。

    史兰可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和她对着来,她说:“我们过几天再……”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两年前,我的担心、我的痛惜你通通都看不到!现在,我的不安、我的寒心你也看不到,你满脑子都是狼华,都是文泽,我看你是着了魔了!!!”张卓华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我再问你一次,你回不回来?”

    那个晚上,史兰可回到家,一室的狼藉。

    张卓华收拾好东西,早就离开了。

    她咬着嘴唇哭得脸色煞白。

    为什么总是这样!?

    你已经习惯了打包走人是不是?你已经习惯了掉头就走,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

    你为什么那么混蛋!!!

    史兰可跪坐在床边,明明他们昨天还在这张床上热烈地缠绵,怎么今天就成了这样!?

    她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她其实很想问问张卓华:一切不是都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发脾气?为什么……要这么幼稚地作出决定?

    她扭头看向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想起自己离婚时就没有改的qq状态,这一周以来,她跟本就没有上过,看来,现在也不用改了。

    ←看,我抱住了自己,不再寂寞!

    ……

    ☆、咬人宝宝vs暴力爸爸

    ()

    长长的一个故事,文泽只总结陈词成了一句话:“他们两个都是让人头疼的家伙。”

    骆赏儿不理解地问:“可可姐知道自己有了宝宝,为什么不去找她前夫呢,孩子怎么能没有爸爸长大?”

    文泽叹了口气,搂着骆赏儿走出餐厅,道:“怎么会没有找过?可可知道自己怀孕以后想尽一切办法去找过张卓华。可他似乎是已经铁定了心不想理她,连公司的新址都没有告诉任何有关联的人。史兰可后来泄气了,心里也恨得要命,就赌气决定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再也不找他。”

    史兰可的前夫和她分开这么多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个七岁大的儿子!?

    骆赏儿摇头,这两个人都那么倔强和骄傲,实在让人难以捉摸。她不能够理解,两个人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还纠结个什么劲。

    文泽看着她不解的样子,不觉好笑,搂了搂她的腰说:“好了、好了,你的小脑袋瓜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理解得了的,他们的思想都很另类怪异。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属于他们的幸福还给他们的。”

    “你想怎么做?”骆赏儿的眼睛里放出光芒来。

    文泽护着她的头让她坐进副驾,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故作神秘地说:“不告诉你,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什么嘛!又玩深沉……”骆赏儿嘟嘴。

    “你啊,”文泽坐进驾驶位,给骆赏儿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引擎,说:“好好地上课看书,然后复习准备培训考吧,这次在你们几个中会有一个实习助理的职位,比跑营销会轻松许多,至少不用出去风吹日晒雨淋的,”文泽把头凑到骆赏儿的脸旁亲了下,笑着说:“而且,说不定时不时地还会有和我见上一面的机会喔。”

    骆赏儿失笑,道:“知道啦,专心开车吧。”

    车子一路行驶着开向狼华大厦,骆赏儿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商贸城的大楼上一个巨幅婴儿用品广告飞快地闪过。

    骆赏儿扭过头去,望着已经看不见的广告牌子的方向失神——

    仅仅是一个上午没有看到那几个小活宝,她就好想好想他们啊。

    小宝贝们有没有好好吃东西?会不会又淘气了?小家伙儿有没有睡到尿床?然然想爸爸了是不是又哭得像没气了一样难过?

    骆赏儿越想越揪心,不禁问文泽:“要不,我们先回一趟家?”

    文泽在开车,听了这句话腾出右手来揉了揉骆赏儿的头发,道:“忍一忍吧,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也像你这样,要命地想孩子们的脸。”

    骆赏儿咬了咬唇,说:“嗯,好想他们。”

    文泽温和地笑笑,说:“下午你们有一个培训前的讲座要听,听完差不多三点多就可以回去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听不行么?”骆赏儿回过头来看着文泽。

    文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回应骆赏儿可怜兮兮的问题,他说:“可以,但是你要面对你同期的质疑,以及以后许多的麻烦。我也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庇护你,也舍不得你和普通员工一样吃那么多的苦,如果这是你要的……”

    如果她肯,他会把她收在自己硕大的安全羽翼下,风吹雨打,她只消微笑着在他为她精心打造的温室里安然自得。

    那个讲座真的不重要,可是第一天就空位,实在会让人说闲话、被人孤立和排挤。

    若是靠着文泽妻子的身份,那骆赏儿又能得到除了恭维和同事避之不及的态度以外的什么呢?

    文泽觉得自己真是要多矛盾就有多矛盾——

    一方面,不舍得她受累吃苦,一方面,也不愿意她变成温室里无能为力的娇弱花朵。

    万一的万一,有一天他不在她的身边了,她要怎么自处?怎么独立?

    他希望她坚强、勇敢、独立,在他悄无声息且恰到好处的保护下,慢慢学会她那个年纪应该不断学会的一切。

    文泽想,这才是他要给她的最好的爱。

    “当然不行,我只是说说的嘛!”骆赏儿歪头,道:“哎,大后天就要天天出来上班了,真舍不得孩子们。”

    文泽笑笑,他就知道,他的赏儿才不会轻易投降。

    “你啊,看着他们觉得闹得厉害,不见着呢,又想得厉害。”

    “这不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么……”

    是啊,这不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吗?

    四个宝贝疙瘩,你们是爸爸妈妈甜蜜的负担……

    ……

    枯燥的讲座很漫长,但终于是结束了。

    骆赏儿一路催着司机赶回家,老司机无奈地笑道:“我说夫人啊,再快咱也不能闯灯啊。”

    骆赏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也对。”

    终于看到孩子们的脸了。

    四个小宝宝都乖乖地在小床里睡着了。

    文妈妈看着骆赏儿急急忙忙地从外面回来,不禁问:“这么快啊?哎呦,”文妈妈心疼地拿了手帕给骆赏儿擦额头上的汗,道:“跑了一身的汗,外面本来就热,我给你放水,好好洗个澡。”

    “谢谢妈妈。”骆赏儿如痴如醉地看着孩子们熟睡的样子,梦游一样地答道。

    文妈妈笑着去浴室里放水了——

    赏儿啊,跟当年的自己真像,文泽还那么小的时候,一天看不到都想,当妈妈的心都是一样的。

    骆赏儿把帆宝宝抱起来,在孩子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孩子睡得正香,被脸上痒痒的触觉弄得极为不悦,他不耐烦地咕哝着小嘴,不一会儿就被年轻的妈妈弄醒了。

    骆赏儿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小怪兽,孩子们闹得欢腾的时候她多希望他们安静一点儿啊,可现在他们睡得好好的,她又希望他们哭一哭、闹一闹,一整天没看到他们活泼好动的样子了,她心里痒痒的。

    帆宝宝看到妈妈,惺忪的睡眼先是眯了眯,然后又闭上了。

    骆赏儿觉得自己一定是有毛病,她轻轻吮了吮帆宝宝的鼻子,又把他弄醒了,宝宝再闭眼睛她就再把他逗醒,乐此不疲。

    这下帆宝宝可不干了,嘴巴撇了撇,两只小胳膊在空中划了个圈,然后扯开嗓子闭着眼睛就冲着劣质妈妈嚎啕大哭起来。

    骆赏儿傻了,她惹大祸了。

    果然,一个哭,两个哭,不一会儿这些小家伙儿就全醒了,锦绣四重奏,哭得震天动地的。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文妈妈吓得忙从浴室冲出来,几个在外间忙的保姆也跑过来。

    骆赏儿甚是无辜地看着文妈妈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才怪!

    四个孩子哭得相当伤心,美美的下午觉啊……

    最后的结果是:算了,反正都睡了两个多小时了,起来鲜果时光吧。

    骆赏儿心满意足地喂风宝宝吃她生孩子后最为唾弃的苹果酱,一边用小勺子刮成糊糊,一边和风宝宝讲话:“宝宝乖,张嘴,妈妈喂香香昂~”

    风宝宝吃了满嘴的苹果糊糊,还没咽下去,就冲她要下一勺。

    “要咽下去,咽下去,乖。”骆赏儿用指拇抹去孩子嘴边的果糊糊,扬了扬手里的小勺子,说:“吃下去那一口,才给这一勺。”

    “ua!a!啊啊啊……”风宝宝回答。

    “叫妈妈!”骆赏儿喜上眉梢,道:“妈妈!我是妈妈。”

    “aaaa!啊啊啊!”风宝宝在她的怀里跟她拍桌子——我要苹果糊糊!

    “哎,去掉啊啊啊,只叫妈妈,宝宝,叫‘妈妈’。”

    风宝宝扭头——要糊糊!

    骆赏儿屈服了,递上小勺子,继续锲而不舍道:“妈妈,宝宝,叫妈妈。”

    保姆抱着另外几个孩子也在喂,看着骆赏儿执著的样子都笑了,跟她说:“别着急,孩子还小,能这样叫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骆赏儿泄气了,随即把脸朝风宝宝凑过去,说:“乖,那亲亲妈妈吧。”降低标准,讨个亲亲也行啊。

    哪知,这孩子大概是看了苹果早就眼馋许久了,一直想用自己新长出来的四颗牙齿来一口,跃跃欲试。

    他搂住妈妈的脖子结结实实地就给了骆赏儿一口!

    “疼疼疼!疼啊……宝宝!”骆赏儿触不及防地被孩子咬住了,她疼得直叫,怕孩子从怀里掉下去,又不敢松手,简直欲哭无泪。

    风宝宝死死咬住妈妈一边的脸蛋,怎么也不肯松口。文妈妈急了,过去想把孩子抱过来。

    可小身子是抱过来了,小嘴还附在妈妈的脸上不肯放开。

    “疼……”骆赏儿不得不随着半倾过身子,这孩子是要吃妈妈吗?

    正当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文泽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骆赏儿被风宝宝咬得疼下了眼泪。

    文泽三步两步走过去,就着文妈妈从孩子身后抱着的姿势朝风宝宝的小屁屁上重重地拍了三下。

    “啪啪啪!”

    “哇!!!”

    终于松口了……

    骆赏儿一边的脸上四个小牙印儿上一圈的苹果糊糊,样子滑稽极了。

    她看着孩子大哭的样子心疼坏了,立刻就从文妈妈的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哄:“宝宝,不哭不哭啊,爸爸坏坏。”

    文妈妈叹气:“这孩子长牙也难受,一定是痒痒得厉害才咬人的。”

    “明天让许阿姨给他们买点磨牙饼干,再这么下去就要吃人了。”文泽瞪着小家伙开裆裤上露出来有着手印的小屁股,也挺心疼的,可不能就让他这样咬着妈妈不松口跟咬冤家似的啊。

    骆赏儿不敢再把脸凑过去了,单手给儿子擦着满脸的泪痕哄着他:“咱们下次不咬人了,爸爸就不打屁屁啦,乖乖滴,有苹果糊糊吃喔。”

    文泽看着骆赏儿脸上碍眼的牙齿印,深深的、的,这该有多疼啊。

    他从她怀里把孩子抱下来递给文妈妈,说:“妈,你先抱会儿。”

    “啊。”

    文泽取了小医用箱拉着骆赏儿坐到沙发上,一边打开一边说:“现在他们都长牙齿呢,天天咬着小枕头不松口,你还敢往前凑。”

    骆赏儿咬唇,道:“那你也不能下手那么重地打啊。”

    文泽取了医用棉,给她擦脸上的苹果糊糊,说:“那不然?让我看着我儿子咬我老婆?”

    风宝宝渐渐停止了哭声,在一口一口乖乖地吃文妈妈给他刮的苹果糊糊,一边还泪汪汪地看着文泽,带点儿怕怕的样子。

    “我儿子好可怜,爸爸那么暴力。”

    “还说,”文泽看着骆赏儿好好的脸上四个两两对称的齿痕,又好气又好笑道:“再说我就按着你打狂犬疫苗。”

    “喂!”

    “你这四个牙印儿不掉下去,看你大后天上课不被人家笑话?”文泽看着骆赏儿脸上紫色的齿痕,还真不知道该给她上什么药,消炎?止血?消毒?

    文泽还真犯难了……

    ……

    ☆、竞职

    ()

    周末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骆赏儿万分珍惜地和家人们度过了培训前最为清闲的一个周末。

    紧接着就是马不停蹄地开始上各种培训课程。

    狼华给实习生安排的培训课真可谓一应俱全,不仅包括各项专业培训课程,居然还有体能测试。

    八百米计时达标跑,葛舟是最先放弃的。

    她没有跟老师请假,跑了那么两百米就停下来了,貌似也不是很累的样子。她往中间的草坪一坐,悠闲地拿出指甲刀修剪着美丽的长指甲。

    等到三个人都跑完,骆赏儿买了几瓶饮料分给大家。

    白思南是男生,跑的是一千米,全程跑完下来,白皙的皮肤涨得通,倒是也看不出来还不害羞了,只是满头汗水地接过去,道:“谢谢。”

    葛舟抬眼看看骆赏儿,客气又疏离地说:“不用给我,我不喝这个。”

    罗想接过骆赏儿手里的饮料,冷哼了一声,说:“骆师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葛舟应该是只喝那种filliasterd联手推出的限量版矿泉水吧,就是上面带骷髅头的那个。是吧,葛舟?”

    骆赏儿知道罗想是在说葛舟的讽刺话,自己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挺尴尬的。

    葛舟斜瞥了罗想一眼,没吭声。

    整个培训过程中,罗想都跟骆赏儿有意无意地透露着葛舟奢侈生活的各种夸张无度和为人的傲慢无礼。

    其实骆赏儿并不想听这些,她总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要以互相尊重对方的生活方式为基础,她不知道葛舟的为人怎么样,却在罗想越来越嘴碎的课间里皱紧了眉头。

    葛舟似乎什么都知道,倒不怎么在意罗想没完没了的明嘲暗讽,上课偶尔听讲,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一共两周十天的课,她就请了四天的假。

    白思南一直都是最安静的,认真地听课、看书、写写画画,就连休息的时间也不放过。

    罗想受了白思南劲头的影响,也开始卯足了力气学习。

    骆赏儿按部就班、稳稳当当地,只是回到家里除了要照顾孩子以外,还要应付某人据说已经十分收敛和关照她情况了的正常需求,所以学习的事情只能是在下课以后偷渡到狼华大厦二十八层文泽的办公室里完成,仅限于回家以前。

    ……

    “明天就要考试了,准备得怎么样了?”文泽不知道什么时候俯身在骆赏儿的肩膀上,脑袋搁在上面,热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耳畔和颊边。

    骆赏儿略一歪头,两个脑袋就亲昵地靠在一起,她说:“嗯……还好吧。”

    “还好?”文泽抽走骆赏儿手里的书,坐直了身子说:“那我来考考你。”

    骆赏儿把鞋子甩掉,整个人横在沙发上,脑袋枕在文泽的腿上,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无比自信地说:“考吧!”

    “心理状态不错,”文泽笑着随意地翻了几页,然后就把书倒扣在沙发上,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悠闲样子,手指绕在骆赏儿长长的发尾上打着圈。

    “那是。”

    “国际市场营销的定价策略都有哪些?”文泽问着,只手开始摩挲着骆赏儿柔软的发丝。

    他感受着手里丝滑的触感,然后缓缓地将手移到骆赏儿的脸上、脖子上,然后开始心猿意马。

    “噢,有统一定价策略、多元定价策略、控制定价策略、那个……”虽然骆赏儿的痒痒神经不怎么敏感,可像文泽现在这样,手指打着转转在人的锁骨和肩头处摸来摸去,肯定是有感觉的啊,问题是这个动作越来越若即若离,似触非触的,实在难受,骆赏儿想起某些限制级镜头以前文泽固有的小节目,脑袋顿时死机了。

    “哪个?”文泽脸不气不喘,闭着眼睛继续手里的动作。

    “还有那个……”

    “嗯?”文泽的尾音轻轻扬起,似是根本就没有在听了,食指和中指一挑、一拨就钻进了骆赏儿的前襟里。

    “喂!手拿出来!”骆赏儿不淡定了。

    “还少一个,快说。”文泽不为所动,手指头逡巡着就向下了。

    “十……”他点着食指和中指像人的两只脚一样迈步,向下挪了一小段。

    “九……”又一小段。

    “八……”

    “停、停、停!”骆赏儿隔着衣服双手扣在文泽的手背上,忙道:“我想出来了!想出来了!”

    “是什么?”文泽抿唇一笑,继续说:“七……”达点。

    骆赏儿一个激灵,脱口而出:“转移定价策略!”

    “很好,”文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