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想想却感觉徐庶这人可怕,在营中的时候,我还有些不怕死的,但是被放出来的之后,我却没有那勇气了!”
公孙度轻轻的说道:“即使我明知道他利用我们,甚至他是把我们推去送死,可早死和晚死却还是有区别的,而且最少这样我们还能有活着的失望,若是被他们斩了,那才一丝丝的希望都没有了!”
“人心啊!”
柳毅深深的看了一眼公孙度。
又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身影:“的确可怕啊!”
他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那个名为徐庶的明朝廷大将,把他们都算计的非常准确了,包括他们的心理变化。
“现在我们也不用多想了,先打下这一仗再说!”公孙度咬着牙,萧杀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徐庶想要干嘛,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能拖住夏侯渊,还是有几分能活下去的机会的,即使回不来辽东,大不了我投了明朝廷!”
“你要投明!”
“燕国已灭,我投明,也不算为过,如今之天下,动乱不堪,乱世纷争,我们在辽东还能称雄一二,在中原,没有庇护就只能遭遇出卖的命运!”
公孙度冷冷的说道。
柳毅不言语,但是眼神却闪烁了一下,心里面也在盘算这未来的路到底怎么走下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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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
徐庶双手背负,他身边站着陈到。
“张任和庞羲已经开始动身了,他们的兵马从延津渡口北上!”
陈到低声的道。
“嗯!”
徐庶目不转睛的看着城外,看着这群辽东军恢复自有之后的表现,有人在抱头痛哭,也有人沉默无语,更有人看似蠢蠢欲动。
这是一场众生相的戏啊。
“你这么放了公孙度,还把辽东军还给他,不怕他反咬一口?”陈到有些想不明白了,徐庶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
“怕啊!”
徐庶苦笑:“我自信再大,也怕意外,人心难测,谁知道他公孙度会不会突然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呢,毕竟这么多辽东儿郎都是战死在我们大明的屠刀之下,他记恨我们,理所应当啊!”
“那你还敢这么做?”
陈到目光闪闪,他感觉此时此刻的徐庶比他更有魄力和勇气。
“我这不是没路的吗!”
徐庶叹了一口气:“不能北上破开一道口,我们就根本没有办法把粮草运送北上,陛下数十万大军在等着,根本耗不起时间,唯有赌一把,赌赢了,我赢,赌输的,大不了豁出去了!”
“你倒是敢赌!”
陈到嘴角微微的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要是被咬一口,咱们连雒阳都未必能保得住,黄河北岸的夏侯渊肯定杀一个回马枪的!”
“我还是对公孙度有些信心的,说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徐庶也笑了笑,道:“公孙度想要和我同归于尽的心思,不足百分之一,我赌他没有这勇气和胆量,也没有这么刚烈!”
“这你倒是赌赢了,我看他不敢逾越雷霆半步!”
陈到想了想,道:“不过万一他率军北上,投靠夏侯渊呢!”
“这点我倒不担心!”
徐庶笑了,他眼神笑容之中,都充满了自信:“如果说他北上之后,想办法脱离战场,我倒是相信的,你要是说他会投靠夏侯渊,那就肯定没戏!”
“为什么?”
“人最恨的,永远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背叛自己的人,函谷关一战,站在夏侯渊的角度来说,他这样做没问题,但是站在公孙度的角度来看,夏侯渊就是把他卖了一个底朝天,要说他心中没有恨意,那他真的就是圣人了!”
徐庶冷笑。
“公孙度也算是一代豪杰,雄霸辽东,颇有些能屈能伸,即使他恨夏侯渊,也未必不会这么做!”
陈到怀疑说道:“做大事的人,都有取舍,不会因为心里面的厌恶,就会决断一些事情!”
“你说的那些人,要么是曹孟德,要么是刘玄德,即使是孙伯符这等雄主,都做不到这一点,公孙度是公孙度,他公孙度再活一百年,也赶不上刘玄德的脸皮,曹孟德的城府!”
徐庶摇摇头:“他没有这样的忍耐力!”
“也对!”
陈到闻言,也不禁点点头,道:“若是公孙度有这等能耐,他就不需要窝在辽东,甚至为刘玄德而战了!”
“景武司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现在只要他们渡河北上,牵引住夏侯渊,我们就有机会了!”
徐庶看着陈到,道:“张任庞羲能不能达到目的,还是二话,即使达到了,对我们这边的影响也不大,只是会影响大局而已,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如今有公孙度压住夏侯渊的主力,那么路上能拦得住我们的兵力不多了,我率领雒阳城之内的兵力,以虚假的粮草车北上探路,你还是带着主力,押送函谷关的粮草,直接走河东的道路,不惜代价,要把粮草运输北上,送到上党去!”
“那你不是很危险!”
陈到皱眉。
“无妨!”
徐庶淡淡的开口说道:“只要我能吸引住他们的目光,和他们周旋几天,你就有机会了,至于危险,倒不会,我已经算计好了,只要熬过一开始的围剿,那么后面我们就能化整为零,和辽东军会师!”
“如果你落单了,难保公孙度不会咬你一口!”陈到还是担心:“不如我分出一营!”
“不!”
徐庶摇摇头:“魏军有兵力在河东,他们肯定是来捣乱的,到时候你需要应对!”
他笑了笑,自信的说道:“放心,只要我顺利进了辽东军营,那我就吃定了公孙度,他翻不身了!”
公孙度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条丧家之犬,如果连这条丧家之犬都驯服不了,他徐庶又有何之颜面得天子如此的厚爱之。
这一战,最后还是要陈到能不能从河东突破。
他看着陈到,道:“你的压力更大,责任更大,陛下生死就在你的肩膀上了!”
“是!”
陈到咬着牙,目光坚决:“哪怕让我军儿郎全部战死在此,我也必须要打通粮道,把粮食运送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