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
牧景站在城头上,双手背负,目光栩栩,看着这落下的雪花,嘴角不禁的扬起了一抹的淡淡的笑容。
今年入冬早了。
可这对明军而言,正是好机会。
入冬之后,作战必然会艰难,不管是行军,还是攻坚战,都会面临一个冷冻的问题,如果天气越冷,冻得人手都拿不住兵器,那开战根本就是找死。
所以入冬之后,很多时候战争都会消停下来,做出一定的休整。
“看来天意是站在我们大明的这一边啊!”
戏志才站在旁边,幽幽的笑了起来。
“谁说不是啊!”
牧景看着城外,已经拉开阵型的魏军,这些天,陆陆续续不少的魏军兵马已经兵临城下了,抵达了城下。
不过他们还没有发动进攻,只是在城外,他们开始渐渐对长子城形成一个半弧形的围困之阵。
牧景知道他们什么意思,等主力。
毕竟明军在上党北面的主力也在南下,有足够的兵力和他们对持,所以他们也不敢贸贸然的进攻。
进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曹操的魏军主力恐怕已经距离长子城不远了,只要主力抵达长子城,他们就会拉开进攻的序幕。
以目前的战斗力,兵力而言,明军是落于下风的。
打赢燕军,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明军战损可不少,战损越多,士气越低落,再说了,燕军俘虏还要分出兵马去镇守。
明军的兵力,一个掰开两个用,都不够用,而且灭燕大战之后,根本没有时间休整,将士们都是疲惫不堪,战斗力折损两三成以上。
这样的情况,如果魏军强攻长子城,那么明军的处境就会显得很艰难。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实力对比。
牧景在这种时候,还敢稳坐长子城,而没有选择撤出上党,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火炮军之上。
火炮军十二营,第一营的上百门火炮战损在了壶关,但是剩余的十一营,还有七百余门的火炮。
而且大多数是第二代的火炮了。
相对于第一代的红衣大炮,第二代的火炮在炮管和后座都做出了调整,而且用了还是新炼制出来更加坚硬的钢铁材料。
而且在炮弹上,也做出的改变,火药研制已经有了进步了,足以超越目前火药的爆发力,这样的炮弹,一颗的爆发力就是之前两颗的杀伤力了。
所以第二代的火炮,杀伤力更强,瞄准力更加精准,爆发力更加恐怖,如果能用的合适,必然能成为牧景一统天下的利器。
而且这一战,牧景如同当初在宛城之战一样,把希望也寄托在他们身上。
当然,魏军肯定有了一定的防御。
哪怕牧景把第一营上百门火炮丢在了壶关,做出引导性的信息,希望能引导魏军错误的认为,明军的火炮军已经没有了。
但是曹操不是傻子,他这么一个多疑的人,加上麾下谋士如云,他肯定会怀疑。
因此这一次,如果想要使用火炮,必须要更加的小心翼翼,更加的有部署才行,不然会被他们想办法躲开了。
战场上,武器虽然有决定性的作用力,但是最后的结果,关键还是人,怎么打,怎么用武器,怎么能躲避武器,都是是来自人的决定。
“这样的天气,我料想魏军不敢这么快进攻的,所以我们可能会有一些时间休整!”牧景想了想,说道:“不过不可大意,这场雪,不知道是入冬的征召,还只是单一性的一场雪,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他问:“张文远南下没有?”
“还没有!”
戏志才说道:“鲜卑骑兵杀出去了,另外燕军大将赵云也杀回了太远,正在并州整合燕军的溃兵!”
上党一战,燕军兵败,不少溃散之兵,逃回了太原,赵云从上党杀出去之后,就是返回太原整合兵力了。
他有战斗力,也有个人魅力,特别是这种情况之下,非常的得到一些将卒的认可,所以迅速的在太原集合了燕军的残兵兵马。
“赵子龙?”
牧景咬咬牙,无奈的说道:“这一员大将还是可惜的,没有能留下来了!”
“我倒是不可惜此人!”
戏志才冷声的说道:“我可惜的是鲜卑骑兵,若非张文远需要休整,需要整合兵力南下,这一股骑兵绝对跑不掉!”
黄劭战死,乃是这一战之中,战死的最高级的明军将领了,这让明军将士从上到下,都非常愤怒。
包括戏志才。
戏志才想要生吃了鲜卑骑兵的心都有了。
“他们跑不掉的!”
牧景面无表情。
他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残酷而冷漠的笑容,道:“朕总有一日,会亲临弹汗山,会让他们鲜卑付出绝对的代价!”
大局为重,他只能暂时放弃,但是不代表他不记仇,这一个仇恨,他是记下来了。
“现在想要把主力南下,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戏志才回归正题:“万一魏军冒雪进攻,我们如何应对?”
“问我啊!”
牧景摇摇头:“这问题应该问你,不然我让你尽快南下干嘛!”
“你……”
戏志才有些磨牙。
“朕不管了!”
牧景有一股撒手不管的想法,道:“朕就站在这里,看着你们打,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朕看着就行了!”
“你狠!”
戏志才无奈,可他还是的耐心和牧景商讨,牧景不管是在战略还是战术的层次,其实都不是很高。
但是很多时候,牧景会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有一些比较超乎逻辑的想法,能让他们的战术布置思路有突破的。
这归功于牧景多了整整两千年的历史背书,两千年的封建王朝,多少战争案例,正所谓他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也会偷啊。
所以牧景很多时候的思路都是和如今的人格格不入的,反而会有更好的方法解决战场上的变数。
“不管如何,该打还是要打,先下手为强倒是没错的!”
牧景眯着眼,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