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看向了柳南禾。唐所长道:“论破案,柳是咱们芒城的一把好手,还是先听听他的看法吧。”
柳南禾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他还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呢,怎么发表自己的看法啊。可是见众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也只好赶鸭子上架,道:“之前伟子过,这案子有点儿像随机杀人……”
迟伟一头黑线,低声道:“大哥,那是早上随口的一句话好不好。”
柳南禾歉疚的笑了笑,继续道:“这案子有两个奇怪的地方。第一点,被害人脾气很好,从未与人发生过口角纠纷,所以一时间找不到合理的杀人动机。第二点,死者家属不同意解剖尸体,暂时无法确定他的真实死亡原因。但我个人认为,这些东西都是表面上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犯下杀人之罪,更没有人会在杀人之后如此迅速而冷静的逃离。”
王先令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黑衣男子是蓄意谋害阚朋的?”
柳南禾道:“当然。如果是随机杀人,那他肯定会继续当街行凶,而非转身跑开。”
郭京安道:“那依你所言,凶手是怎么行凶的?尸体外表没有损伤,监控中男子也没有携带任何凶器,难道身体接触一下就能致人死命?”
柳南禾道:“那也不是不可能啊。倘若他手上有*,只要闻一下,搞不好几秒钟就死了。”
郭京安瞪了柳南禾一眼,道:“*致死,他的面部皮肤会出现青紫色,而不是正常的肉色。南禾,合理分析案情,不要信口开河。”
柳南禾点点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还有其他的一些可能。比如,阚朋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凶手熟知这一点,故意走到他身旁吓他一下。被害人猝不及防,心脏病发,由此导致了他的死亡。”
唐所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死者身材有点肥胖,或许真有心脏方面的毛病。”
柳南禾眯起了眼睛,突然话锋一转,道:“按理来,自己的家人死了,亲属都会要求查出真相,让凶手血债血偿,可被害人的家属为何执意拒绝警方验尸呢?”
唐所长叹道:“我们也有这方面的怀疑,可他们家中刚刚有人被害,倘若我们去调查他的家属,这事儿被人捅出来,不知道警方头上又要被扣上什么大帽子了。”
柳南禾不怀好意的笑道:“扣什么帽子,那是您所里的事情。不过,进展顺利的话,这帽子应该也戴不了多久。”
唐所长道:“你是,这案子很容易查清真相?”
柳南禾耸耸肩,道:“现在还不敢打包票。可是只要知道他的确切死因,你们就可以对外公布出去了,到时候公众都会认为我们尽职尽责,谁还会吹毛求疵啊。”
唐所长脸上一喜,马上看向了王先令。王先令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柳南禾啊柳南禾,全局上下几百号人,就你出不完的歪点子。万一到时候破不了案,从局里到所里,都要背一个无能的黑锅。”
柳南禾置若罔闻,似笑非笑的看着郭京安。郭京安一阵头疼,摆了摆手,道:“看我没用,王局在这儿,只要他批准,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王先令哼了一声:“哟,还演上了,双簧唱的不错啊!”
郭京安和柳南禾相视一笑,原来王副局长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行了,我会跟谢局和马政委汇报的,你们放手去做吧,注意点尺度和分寸,不要过度伤害死者家属的感情。”
拿到了尚方宝剑,柳南禾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一边,开始翻阅起芒砀路派出所调查来的详细资料。死者名叫阚朋,现年三十四岁,芒城本地人,在几条街区外的重点高中斜对面经营一家书店。虽然现在书店的生意不好做,但搭配上辅导资料和考试题库之类的东西,再加上地理位置的优越性,每年也能赚个几万块钱。
阚朋的社交圈子也很狭窄,除了正常的开店进货之外,偶尔会跟几个朋友搓搓麻将,下下馆子。他娶过一个老婆,但几年前老婆红杏出墙,跑出去跟别人过了两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偷偷跑回来跟着阚朋过日子。经邻里之间反映,现在那女的很安分,在家里相夫教子,家务也收拾的井井有条,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阚朋也没有计较过之前的那些往事,对待老婆孩子一如从前,就连他们的父母都二人没有红过脸没有吵过架,堪称芒城的模范夫妻。
看到这里,柳南禾马上笑了,道:“先从黄兰英开始查起吧。”
黄兰英,现年三十一岁,是阚朋的结发妻子,也是阚朋两个孩子的生身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