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点能和我比?
用我左家的财力和人力登上帝位,还想拿捏我的后半生,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听到这里,赵重熙忍不住替皇祖父分辩了几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不愿意屈居人下,皇祖父又何尝甘愿?
无二日国无二君,你们两人总不能分单双日轮流当皇帝吧?那样岂不乱套!
大宋立国之后,皇祖父允许您入朝参政,甚至允许您批阅奏折,对您拉拢朝中官员一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其实已经顶着很大的压力了。
至于到左家的财力和人力……
当年的事情我没有参与,有些话自然不能胡乱下结论。
但您的话也未免太过偏颇。
如果单凭左家便能拿下中原半壁江山,想来也就不会有赵家什么事了。
到底当初两家相约共同举事,还是以赵家为主,左家为辅。
为了大宋左家付出多少,赵家只会更多。”
左楚钰不出话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孙子的确非常出众。
尤其行事不偏不倚这一点,其实是为君者最应该具备的品质。
但要赵家付出的比左家更多,她绝不同意这样的法。
赵重熙懒得和她扯这些,他抚着下巴悠悠道:“我有一件事儿想问您。”
左楚钰抬眼看着他:“你。”
“大宋的官员中,如今还有多少是您的人?
这些年您又利用他们做了多少损害大宋利益的事?”
“这……”左楚钰有些犹豫。
她的疑心病比昌隆帝更重。
赵重熙是她的孙子,也是赵雍的孙子。
而且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好些年,感情自然比她这个“死了”二十年的皇祖母深厚得多。
一旦她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亮出来,重熙这孩子反戈一击,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岂不白费了?
赵重熙也不逼迫她,温声道:“朝中的布局不好对我,那便一你从前做过的一些不太好的事吧。”
左楚钰秀眉微蹙:“什么叫做不太好的事?”
句不好听的话,但凡权柄在握的人,有几个是只做好事的?
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贼,端的看你做的事有多大而已。
看着她的模样,赵重熙自己也觉得好笑。
但他既然开了口,自然不会稀里糊涂地混过去。
“杨氏和吕氏,以及沈家,这些都是您的人,对吧?”
左楚钰脸色很不好看:“你是想替司徒家讨要一个法?”
赵重熙反问:“难道不应该?”
左楚钰冷声道:“这不过是我当年失算,从而犯下的一个错误而已。”
提起这个她真是后悔不已。
其实在阮大猷还在做寨主的时候,她就已经看上阮家了。
本来她是想让阮棉棉做太子妃的,但赵雍却早早看上了苻家的姑娘。
无奈之下,她只能为长孙争取阮大猷的孙女。
可谁能想到,阮大猷的两个儿媳,竟一连为他生了九个孙子。
结果重熙的婚约竟落到了司徒家头上。
司、徒!
她在嘴里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像是要把它们嚼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