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城附近溶洞无数,山势却远不及石城周围那般陡峭。
因此暗河的水流虽然十分湍急,落差却并不大。
但此时已经黑透,让人根本无从看清楚四周的情况,只能借助闪电的亮光勉强辨明方向。
幸好赵重熙和慕容离亭水性和武功都不错,两人死死抠住船舷,随那舟一起被冲出了溶洞。
……
四月的南疆,气比桂州更加炎热。
赵重熙是被太阳晒醒的。
他只觉身上一阵灼热,脑袋也被晒得生疼。
努力把眼睛撕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片潮湿的沙土。
他挣扎了几下,这才发现浑身上下又酸又痛,像是快散架了一般。
用尽全力翻了个身,刺目的光线让他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阵,他把头偏向一边,杵着沙地坐了起来。
阳光依旧灼热,赵重熙抬起手搭了个凉棚四处看了看,原来他所处的地方是一处河滩。
此时洪水已过,河面基本恢复了平静,只是身边光秃秃的连个乘凉的地方都没有。
他的脑袋更疼了。
伸手在腿上用力掐了一把,在疼痛的刺激之下,脑海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昨晚的河水实在太过汹涌,他和慕容离亭只能用手死死抠着船舷……
对了,慕容离亭!
他哪里还顾得上身体的不适,直接从河滩上蹦了起来。
站着自然比坐着望得远,大约两百尺开外的一条反扣在河滩上的舟映入了他的眼帘。
舟的样式十分普通,与他和慕容离亭乘坐过的那一条几乎一模一样。
不,这就是那舟!
他甩了甩头,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朝那舟奔了过去。
虽然寻到舟并不等于寻到慕容离亭,但总归是一条线索。
很快他就来到了那舟面前。
然而赵重熙很快就失望了,眼前就是一条反扣在沙滩上的舟,哪里有慕容离亭的身影。
他心里一阵烦闷,在舟身上重重砸了一拳。
按慕容离亭的本事不在自己之下,运气也绝不会比自己差,保住性命应该不是问题。
可谁能告诉自己,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正有些恼火,身边的舟突然动了起来。
赵重熙吓了一大跳。
还不等他看仔细,一张十分俊美的脸庞从舟下面探了出来。
“重熙,你没事就好。”声音虽不若平日里那般动听,但一听就知道话的人心情很不错。
赵重熙用力把那舟抬开,这才笑道:“离亭兄,你怎的跑下面去了?”
慕容离亭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十分简洁道:“遮太阳。”
赵重熙无语。
果然吃亏的从来都是老实人。
奸诈的人从来都是受老眷顾的!
同样是在河滩上醒来,自己被晒得晕头转向,人家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个阴凉的好所在。
慕容离亭噗嗤笑道:“和你开玩笑呢,我醒过来的时候被这舟压着半边身子。
本想把它掀开,又见那太阳如此厉害,索性在下面躲一躲。”
赵重熙指着远处道:“离亭兄还是快些起来,咱们先去那边树林里弄点东西填一填肚子再。”
慕容离亭早就饿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