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昌隆帝也听过无数次。
字写不好的原因有很多种,腕力不佳在他听来是最可笑的借口。
他是马上得的江山,腕力还会比不上司徒曜这个白面书生?
简直笑话!
他把湖笔扔进笔洗,将方才临字的宣纸一把抓起来揉作一团,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废纸篓中。
“朕身体虽有不适,但也不至于腕力不佳,今日字写得不好,主要还是心浮气躁的缘故。”
司徒曜暗暗撇嘴。
您把我的女婿推出去当替罪羊,现下又后悔了,怎么可能不心浮气躁?!
昌隆帝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朝韩禹和凤凰儿那边望去。
见两人皆是一副很是认真的模样,他心里略微好受了一点。
“善夫,陪朕过去瞧瞧箜儿。”
“是。”司徒三爷躬身道。
君臣二人很快就来到了韩禹身后。
韩禹和凤凰儿忙站起身:“圣上(皇祖父)。”
昌隆帝摆摆手,十分温和地对凤凰儿笑道:“朕替你挑选的老师如何?”
凤凰儿道:“韩相学识渊博,臣女获益匪浅。”
昌隆帝对韩禹道:“从前重熙便时常在朕面前夸赞承甫,朕的孙子孙媳皆能得你教诲,也是他们的福气。”
韩禹哪里敢托大,忙客气了一番。
昌隆帝笑道:“今日便学到这里吧,承甫公务繁忙,朕就不留你了。”
韩禹情知他是有话想和司徒六姑娘,拱了拱手道:“那微臣便告退了。”
昌隆帝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直到听见御书房的门合上的声音,他才在方才韩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见书案上堆着不少奏折,昌隆帝吩咐道:“善夫把这些折子收拾一下。”
司徒三爷不敢怠慢,忙把书案上的折子快速整理好,送出了御书房内室,安放在平日堆放奏折的长案上。
昌隆帝示意凤凰儿坐下,目光却在她的书案上扫视了一遍。
“东西用得可还顺手?”
“挺好的,谢皇祖父关心。”
昌隆帝见书案一角堆放着十几本书,顺手拾起了一本。
他随意翻了翻才道:“箜儿很喜欢纪兰亭的诗?”
昌隆帝本不是个喜欢读书的人,御书房的藏书他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读完。
诸如诗集这一类的书籍,他更是从来不碰。
之所以还知道纪兰亭这个人,并非因为他的名气有多大,而是因为他姓纪,是韩雁声的堂舅舅。
凤凰儿道:“也不上喜欢,只是他的相思十二首我觉得特别好。”
相思十二首?
昌隆帝心念一动,翻开了手里的诗集。
大约是那相思十二首太过有名气,直接排在了诗集的最前面。
昌隆帝默默朗诵了最前面的一首。
他从来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但读了纪兰亭的诗作后,他像是想起了年少时曾经有过的某些情感。
“丫头,是不是想重熙了?”他合上诗集,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姑娘。
凤凰而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带着浓浓的鼻音道:“特别想。”
昌隆帝叹了口气:“都是朕的错,否则重熙现在一定还在筹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