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夙彻底解开心结后,不仅是荀朗,就连赵重熙几人也觉得格外轻松。
再次踏上征途,心情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加之南方气候远比北方温暖,此时又正值一年中景色最美的时节,一行人虽是急行军,却也没有耽误欣赏景,更没有感觉疲累。
又过了十日,他们终于进入了桂州地界。
桂州地处大宋最南边,风景十分秀丽,加之气候温暖湿润,其实是一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
赵重熙拉住马,指着前方对袁谟等人笑道:“从前总听人桂州偏僻荒凉,没曾想竟是个如此让人流连忘返的好去处。”
袁谟也笑道:“底下让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太多,只是你没有机会去过罢了。”
不等赵重熙答话,就听涂浚在他们身后笑道:“难怪司徒妹妹她最羡慕的人就是你这个假牛鼻子,看来的确是见多识广。”
袁谟越发得意:“那是,不信你就问问你姐夫。
从前我们在问澜山庄求学时,我每一年都有几个月要下山去游历,去过的地方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就好比那一年,我身上只有八……”
赵重熙笑着打断他的话:“假牛鼻子,你那个八枚铜板走遍下的故事,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袁谟没好气地的剜了他一眼:“嫌烦你一边儿去,又没让你听!
一个十年都没出过山庄大门半步的人,连牛都没得吹!”
赵重熙微哼道:“假牛鼻子吹真牛,全凭一条牛舌头!”
袁谟顿时一噎。
这是什么狗屁话?
涂浚哈哈大笑道:“姐夫,我真是服你了,这么有水平的话是怎么想出来的?!”
荀朗也笑道:“我听着这话倒不像是重熙的风格。”
赵重熙转头对二人笑道:“侯爷就是比世子有见识!”
袁谟见他们笑得欢实,气鼓鼓道:“是哪个促狭鬼在胡编乱造?!”
其实他想骂的是混蛋,而不是这太过斯文的促狭鬼。
只是这两句话的出处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实在不好开口骂人罢了。
涂浚催促道:“姐夫,快给我听听,今后我想骂人的时候便去请教他。”
赵重熙如何肯老实交待:“好好的一个世子爷,又是少年将军,学什么骂人。”
袁谟听不下去了:“重熙,回京后告诉你媳妇儿,口齿太过伶俐的女孩子不招人喜欢!”
赵重熙道:“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袁谟搓了搓胳膊:“走了走了,待会儿黑就进不了城门,今晚我可不想再睡帐篷了。”
这话正在大家心坎上。
离京那么久,他们还没有踏踏实实在屋子里睡过一个整觉。
如今想起那帐篷真是一言难尽。
安顿好那五千士兵后,一行人打马飞驰,不一会儿便从北城门进了桂州城。
如果按照赵重熙的心意,他是真不想去太子府。
父王这几年对他的态度表面上看好了许多。
每个月一封信嘘寒问暖,桂州的土产几乎次次随信而至,几乎让他目不暇接。
可他心里很清楚,父王还是从前的父王。
只要皇祖父一日还看重他,父王便永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