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安营扎寨,这帐中的炭火尚不旺盛,冷得人直哆嗦。
姜砚之跟在闵惟秀后头,看着正光着膀子穿衣裳的武国公,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武国公瞧他跟头熊似的,扔过来一个硕大的马奶袋子,里头装着满满的烈酒。
“你这孩子,旁的都好,就是太虚了,经不得我惟秀两棒子。这酒虽然烈,但可是战场必不可少的好东西,被戳了两个窟窿,能倒上点救命,觉得冷了喝上一口,那跟火烧似的,一下子就暖了。”
姜砚之被他砸得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的胸腹受到了重击。
怎么办?岳父大人叫我喝酒,我是喝还是不喝?
姜砚之舔着脸笑了笑,开玩笑,他若是喝了在这里耍酒疯,那武国公怕是要退婚。
“岳父大人,王同惟秀有重要的发现,那辽狗当真得了火器,我们发现了铁匠铺子里有奸细。用我大陈好铁,来给他们装杀器,也忒无耻了些。”
武国公穿衣服的手一愣,看了成将军皱了皱眉头,“我们原本就怎么看重这个,毕竟分量实在太少,火器作坊的那些新玩意儿,全都被曹老儿给要去了。他向来打仗靠利器,这次怕是要轻敌。”
官家下旨北伐,乃是兵分两路,一路以武国公为主帅,成将军为副帅,而那另一路也是光耀人家,虽然不及武国公府威名显赫,但看上去似乎更为得用一些,乃是那曹姓人家。
成将军也郑重起来。
“我这就遣人前去,同他们上一声,此番北伐,官家筹备多年,不容有失,别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大陈造得少,那辽狗指不定还没有我们多,也不用太过忧心。只不过,这附近的铁匠铺子,城里城外,都得好好排查一番,别让那细作断了后。”
若武国公乃是凶兽,那成将军便是有勇有谋的常胜将军,只可惜,他乃是降将,便是再能耐,也得不到信任,坐不了主帅之位。
武国公点了点头,“都依成公的办。”
闵惟秀背对着门口,眼见着武国公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然后黑如锅底。
她一扭头,就瞧见那营帐门口,站在一个穿着监军服饰的文官,手中正拿着一把扇子可着劲儿的摇着。
武国公黑如锅底,他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闵公成公这是何意,有那军情,倒是单独撇开我来?好歹我王珅也是监军,这军情我不知晓,日后吃了败仗,我可如何给陛下上折子解释?”
王珅着,手中的扇子摇得呼呼作响。
闵惟秀一瞧见这烦人精,便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拍飞了去。
前世武国公落难,少不得有这姓王的事,也是冤家路窄,这厮竟然是那去世的老郑国公的儿子。
官家虽然让姜砚之来监军,可就是这么嘴上一瓢儿,却还是正正经经的寻了个心腹,来做监军。
起来也是奇闻,这打仗让文官挂帅便罢了,便是像武国公这等名将谁都不敢踩在他脑袋上的,朝廷也非得弄一个文官来监军,管东管西,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要上奏一本去。
“滚犊子!你一个文官,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