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一句口风,我的老子娘是绝对不会让我迈进这家门一步的,可当真是坑苦了我。”
“我昨儿个拜了堂,夫君拖了许久才进屋,他身上带着清香,半点酒气也无,我当时心中高兴不已,只当这人体贴无比。他话柔声细气,待我也十分的客气,只劝我饮酒。”
“到底是新婚,夫君劝我饮酒,我不好推迟,便饮了三杯。我在闺中,滴酒未沾,不知道自己不胜酒力,不一会儿就上了头。夫君出门给我拿醒酒汤,让我先宽衣憩。我只当他体贴,照着做了去,这一睡,便是大亮。”
“再一醒来,我滴个娘啊,差点把我吓劈叉了!”
“他背对着我,躺在地上。我想着昨夜里全怪我醉了,没有圆成房,今日又起得迟,去了婆母那儿,指不定要受责难,心中慌乱得很,便去推他,推了半,见他一动不动的,心中慌乱起来。”
“再一看……吓得连鞋都跑掉了,随手捞起挂着的披风裹着就往外跑,我一边跑一边喊……可那官差一来,就直接将我给拿下了,人是我杀的。”
“这位大官人,你给评评理,若是我杀了他,那还不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还至于同一个死人待在一个屋子里,睡到明么?大官人,真的不是我啊!他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啊!”
姜砚之嗯了一声,“你可听过,这蔡家郎君,心中另有其人?”
苟氏摇了摇头,“我长在闺中,一年出不了一次苟园,又岂知外间事?他们都,我因为夫君不肯同我圆房,所以把他灌醉了杀掉了……我我我,我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是多想不开,才嫁进门来杀夫当寡妇啊!我这半辈子都毁掉了啊!”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位大娘子,话要凭良心,就冲着你那黑寡妇的名声,还在这里充什么无知少女,你敢,一年之前,你不是嫁过一次人,也同样在新婚之夜死了夫君?”
苟氏脸色一白,猛的回头道,“你是谁?”
闵惟秀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人群之中,站在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郎。
他穿着一身皮袄子,带着貂毛帽,裹得跟头熊一般,像是姜砚之失散了多年的亲兄弟。
“在下叶槿,不过是贩夫走卒,靠卖皮子做活计。曾经在那辽国,见过这位大娘子嫁人,因为太过传奇,听了一耳朵,也是巧了,今日竟然又让我给撞见了。”
“正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便是黑寡妇你也得给我抖三抖。”
他嘴上得大义凌然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闵惟秀……的腰。
闵惟秀感觉到了那火辣辣的视线,立马瞪了回去,“你丫的再乱瞟,老子挖了你的狗眼。”
那叶槿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我这双可不是狗眼,是虎目!”
闵惟秀又想起了那《三大王洗冤录》里的,虎躯一震,流下了两行虎泪……顿时无语起来。
原来话本子不全是骗人的,真有人认为自己是老虎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