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点了点头。
大街上车水马龙，因为是重阳，不少人身上还插着茱萸，三三两两的有有笑的，透着一股子的烟火气。
攀楼门前彩扎的欢门十分的喜庆，几盏金红纱栀子灯，微微的晃动着，让闵惟秀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其实这攀楼闵惟秀倒不是第一次来了，贵家的娘子也常来聚，对不过于如今的闵惟秀而言，那已经是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事了。
姜砚之见她盯着栀子灯看，笑道：“以前大周皇帝来攀楼，为了接驾弄了这些，之后大家伙觉得是个景儿，便延续下来了。”
闵惟秀点了点头，同姜砚之一道儿进了攀楼。
一进攀楼，闵惟秀便觉得自己个眼都要瞎了，上百位花枝招展的娘子坐在那井回廊处便罢了，怎么还有郎君！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引路的厮眼睛最是尖利，嘿嘿一笑，“三大王，可要叫几个歌女琴师之类的来助兴？”
姜砚之微微遮挡了一下闵惟秀的视线，怒道：“本大王是来吃饭的，哪次叫歌姬了？”
厮忙点头致歉，心中暗自嘀咕，你哪次来没有叫人唱曲儿了！
他想着，悄悄的看向了闵惟秀，闵惟秀笑了笑，“叫两个人来唱曲儿吧，不然咱们两个大眼瞪眼么？”
万一无话可，那不是太尴尬了。
再了，作为奸臣之女，坏人的典型，纨绔中的纨绔，上酒楼怎么能不叫姐姐。
姜砚之转眼一瞧，随手指了指，“就那个击鼓的吧。”
着转向了闵惟秀，“闵五眼睛大，我眼睛。”
闵惟秀又被他逗乐了，大眼瞪眼，就是一个人眼睛大，一个人眼睛么？
那西楼的包厢，因为开窗能够看到皇宫，因此非达官显贵不得往，一路上倒是让闵惟秀瞧见了好些能够叫得出名字的人。
一进包厢，桌面上摆了些瓜果碟儿，汤水茶盅，一旁的炉上，温好了开封名酿瑶泉，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就指了名的打鼓女，坐了下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在拉胡琴，闵惟秀看了安喜一眼，安喜掏出钱来打赏了，那打鼓女便开始唱起曲儿来。
“三大王，今儿个店里新到了野味，可要一尝？”
姜砚之挑了挑眉，“这开封府不知几时也兴起吃野味了，连你们攀楼，都啊那你不住了。都有些什么？”
厮笑了笑，“有大虫鹿狍之类的，若是三大王觉得腻味，猫儿狗儿雀儿也是有的。”
姜砚之手一抬，指着对门道：“你去了那间，可别有什么猫儿狗儿的，人家可是带着猫儿来吃饭呢！这些闵五都是不吃的，你就按往常的上吧，没得得倒了胃口。”
那厮揉了揉眼睛，有些尴尬的笑道：“三大王又打趣的，我们攀楼是不让猫啊狗啊进来的，免得惊了贵客，哪里就有人带猫儿了。”
姜砚之瞳孔一缩，在对面的那间雅室里，明明就坐着一男一女二人，而在那娘子的脚边，有一只黑色的猫，正在她的腿间穿来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