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
“年轻人,你的心倒也良善,进屋只是为了毁这个牌位,若是进来便将我刺死,又该是另外一番场景了,”屋主,“随便坐吧,我四肢由于厌胜反噬,已经动弹不得了。本来我已昏迷,这群鸦儿们不知从哪里衔来些灵液,让我又苟残残喘一阵,这禽畜啊,有时候比人懂事多了。”
“你现在冥想一下尸祝,是不是已经知道它是怎么下厌的了?”他问陈青。
果然是这样,陈青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尸祝下厌的详细流程。
这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与生俱来的一样,心里清清楚楚知道整个制造方法,跟灵异大师系统无关。
“这是一个诅咒啊,”屋主,“只要破除了前任尸祝下厌者的镇物,这人就懂得此术了,并且每年至少要施术一次,不然生不如死。你看看那些牌位,都是镇物们的名字。”
不用他详解,陈青只须想到尸祝两字,也能明白前因后果。
这个尸祝术,本属厌胜一列,但也被列为禁术,因为镇物一般都是物件,而这个尸祝下厌,镇物却是活生生的人,理不容。但此术不管怎么围追堵截,总是不能消除,甚至还引发过厌胜界的内斗。
之所以长存于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怀有此术之人,被解决后,干掉他的人,就会自动继承此术。与其此术是一种厌胜禁术,还不如是一场传染病。
这个尸祝术,就像一种病毒,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以此繁殖生衍。
最让人无语的是,某人一旦习得了这种术,每年必须至少找一个大活人施术,不然就如同万蚁噬心,苦不堪言。
这便是屋主所的诅咒。
屋主自报家门,自己做谢诚德,机(倒)缘(了)巧(血)合(霉)破除了某人的镇物,从此,自通尸祝术,起初不愿找活人施术,然而一年之期愈近,谢诚德遭受的痛苦也越大,最终屈服,蛊惑人心,找了一人施术,痛疾登时好转。
花花浊世,谁不想多苟几年?
谢诚德寻找到对象,施了尸祝之后,将干尸存于特制木箱里,不会被人轻易打开,加上受祝福者气运愈来愈旺,也会遵守之前的约定,不作死开箱,即使开启,箱里也有自毁装置,毁去镇物,而这笔账则会算在自己身上,不会被认作是他人毁去镇物。
有一年,薛彩衣的师父找到了谢诚德,一番长谈,老戏班主同意当镇物,被泡制成干尸前,写了一封亲笔信,薛彩衣认为木箱是师父赠物,携带左右,不离不弃,而她演戏扮角儿,也越来越火。
本来无事,但由于戏园被白大白二下了【蜃厌】,九窍玉散发出浓烈阴煞之气,使老班主干尸短短半月,转化为僵尸。木箱自毁装置,毁不了身体坚硬的僵尸,后来经丫环兰之手,灭了僵尸。
账算错了吧,陈青心里苦笑道,是兰的白坡村血脉灭了僵尸,最终却记到了我头上。
不过,归根结根,还是因为自己。负责划分的话,自己全责无疑。
不然的话,这尸祝流程也不会在自己心里头冒出来。
大老爷们,担就担着吧。
“当时你进屋时,我虽有意识,却不能动弹,便只能由你了,你既毁了尸祝镇物,我也活不久,但你又毁了牌位,我却不解。可不管如何,这事算告一段落,”谢诚德道,“我半生潜心符文,你若是趁我不能动时,将我除去,就会启动这座屋子的符文,到时,呵,呵……”
人心叵测啊,陈青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