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哪忽然想起,某某村某某镇地下还有珠光宝气,到时候一挖出来,就算报答了陈掌柜的收留之恩了。”
“哈,哈,瞧您,瞧您,”陈百发脸不红,心不跳,打着哈哈,“年轻人,果然口齿伶俐,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前几日还真是眼拙,误认为陈少爷从我这里买黄纸,是一时胡闹,却不想陈少爷身负大神通,惭愧,惭愧。”
忽地笑容一敛,道:“不知陈少爷是否听过地藏师这行当?”
地藏师?陈青眼现迷惘,“没有,这是第一次听。”
见陈青不似在假话,陈百发就接着道:“我怀疑这胖子的爷爷就是地藏师,他们这类人,专门到举国各地,访山拜川,行走下,有些人扮成货商,有些人扮成算命仙儿,手里还拎个报君知,走一路敲一路,实则最不正经,目的是寻找藏匿在地下的宝贝。”
“独行者甚少,绝大部分都是带个十来岁的孩,孩自然也是两眼瞽盲,凭借孩能感应地气,地藏师来挖掘宝物,撞上大运了,就陡然富家翁,十年磨一刃,吃糠多年终于见着荤腥了。”
陈青闻言,脸上阴沉。
地眼生者,万中无一,那么这些盲眼童,不用,跟胖子的命运一样悲惨。活着的生不如死,还有绝大多数经不住药力早早毙命的。
一个地藏师身后,是十几条甚至数十条人命。
两人刚到这里,突然听得老猴大叫。
他随陈青来到陈百发福寿行之后,为了避嫌,就跟后堂的胖子一起聊。胖子两眼缠布,眼珠虽然烂了,但因为两眼早跟身体不属一列,感觉不到太多不适,换成旁人,早就卧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胖子一边吃着老猴买给他的糖葫芦,一边话,手也不闲着,捉着笔在纸上作画。
他,以前跟着爷爷的时候,就常常将感应到的地气画出来。
后来,被困地洞九年,因为山魂建造的沙盘之眼缘故,让他能看到三羊镇方方面面,现在,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不由自主的,问陈百发要了根笔,在纸上乱画。
他已经乱涂了十几张了。
老猴一张张翻起来,有些是随意几笔,有些则比较精细。
当他看到倒数第二幅时,不由得惊然大叫。
“陈少,陈少,你快看!”老猴拎着纸,跑到陈青跟前,眼露惊恐。
画上绘了一个长着人脑袋的怪物,一只手高高上举,肚腹处却生有一张大嘴,数排尖牙,白森森十分骇人。
可老猴总不至于这一幅涂鸦,就大惊怪的吧。
老猴一脸苍白,想到了极不愉快的事,“陈少,胖子画的这个东西,跟那日拖我下水的怪物,长得一个模样!”
什么,陈青心里一紧,“此话当真?”
老猴两腿发软:“陈少,我的句句都是真话,昨晚还都在做恶梦,梦到了杨韩氏拖我下水,把我咬得浑身是血,儿孙根都啃掉了。”
颖河水鬼,迄今为止,只有老猴直面过,陈青倒是记得老猴描绘过水鬼的长相。
胖子也见到过这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