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的?”我问。
“没什么用?就是让人看得,让人围观,围观的人越多,明我这东西越好。”科尔,“这就是当代艺术。”
“什么是当代艺术?”罗二喜问。
“能让人围观的就是当代艺术。”科尔。
“明白了,昨有人跳楼,他玩得就是当代艺术吧。”我。
科尔抬头看着我,“死了没有?”
“没死。”我。
“死了才能算当代艺术。”科尔。
“太深奥了。”包胖子。“科尔,你给宁老师打个电话,我们找她。”
“你们找她干嘛?”科尔问。
“给她送鞋,她现在在教孩子跳舞,不知道在哪个学校教跳舞。”我。
“教孩子跳舞?”科尔,“我知道她在哪?”
“在哪?”
“我带你们去。”科尔。“正好拍几张相片,你们等我,我去洗一下手。”
科尔去屋里洗手。
老姜头从屋里出来,“向东,你爹还活着吗?”
“活得挺好啊,一时半会死不了的。”我。
“我这有两瓶香油,你带走。”老姜头。
“我现在没空。”我。“你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自己来拿。”
老姜头看了我一眼,坐下来低头补车胎。
科尔背上包,冲我招手,“Le's g!”(我们走)
跟着科尔出了鸟围村,沿着仙桥路朝南,走了两百米后,到了主教堂,一群鸽子在教堂上空飞翔。
“宁老师在教堂里了?”包胖子。
“不是。”科尔,“我们从这旁边的巷子进去。”
进了巷子,走到头,有个大院子,院门上有白底黑字的牌子,上门写着:幸福儿童福利院。
里面传来音乐和鼓点声。
“原来她在孤儿院教孩子跳舞。”我。
看门老头歪着身子,眼睛半开半闭,朝我们瞥了一眼,然后头歪向另一边,睡了。
我们进了大厅,宁楠在给孩子们排练舞蹈,里面有不少残疾儿童。
我们在后面坐下,科尔摆弄着相机。
“以前这孤儿院不叫这个名字的。”我。
“对,以前叫圣信堂孤儿院。”包胖子。“是民国的时候一个美国人创办的,以前没有这么多孩子,早知来这里,我就带一些面包了。”
“我去,你爹可是葛朗台,面包就是他的金子。”科尔。
“你爹才是葛朗台呢。”包胖子。
“葛朗台是什么?”罗大喜问。
“是巴尔扎克里的一个守财奴。”包胖子。
科尔拿着相机去前面照相。
掌声突然响起来。
孩子们聚拢在舞台上开始唱歌: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沿着革命先辈的光荣路程
爱祖国,爱人民
少先队员是我们骄傲的名称
时刻准备,建立功勋
要把敌人,消灭干净
为了理想,勇敢前进
为了理想,勇敢前进,前进
为了理想,勇敢前进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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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的歌声惊动了窗外盘旋的群鸽。
啪啪两声响,不知道谁在外面放起了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