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下汗，双膝跪了下来，确保以最稳定的状态，用抹布垫着把砂锅拿了起来，心地移动着，直到轻轻触碰到了瓷碗，才微微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封老头又把嘴唇抿得紧紧的，整个身子都在使力，心翼翼地倾斜着砂锅，将里面的粥倒进瓷碗里。
倒完了，感觉砂锅里没有什么东西了，封老头才真正舒了口气，将砂锅放到一边，从旁边的竹篓筐里拿出了一块棕黄色的东西，好像是腌制好的萝卜，或者是芥菜疙瘩。
封老头心地用仅剩的两颗门牙咬下一点儿咸菜，然后喝了一口稀粥，好像还不舍得马上咽下去，在嘴里停留了一会儿，感受到食物的软糯芬香，才心地咽了下去。
一点儿咸菜，一口稀粥，封老头花了两刻钟的时间，终于把一碗稀粥喝完。然后把砂锅、瓷碗都收好，才开口道：“几位要渡河的客官，还在吗？”
韦良道：“老人家，我们还在。”
“哦，好，好。”封老头点了点头，道，“那我带你们渡河吧，对了，你们有几个人？”
韦良道：“我们有三个人。老人家，你这艘渡船一次可以摆渡多少人啊？”
封老头道：“我这艘乌篷船年纪也大了，一次只可摆渡七个人。”
“一可来往几趟？”
封老头有点儿惊讶，问道：“你们有很多人？”
“是的。”
封老头想了想，道：“之前还真没遇到这么多人，如果一的话，可来往七趟，上午三趟，下午能走四趟。”这条黄沙河并不是很宽，十里左右，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来往一回。
韦良算了算，差不多两的功夫就能把一百多僧兵运过去，还好，要是还是五千人，这得运到什么时候啊？当然，如果真的有五千人，就得选其他过河的办法了。
“好的，老人家，你先带着我们三个过河吧！”韦良道，这艘渡船到底是不是陷阱，他总得亲自试试才能知道。
“几位客官，请上船吧！”封老头着，自己先来到了船头。
踩着几块木板，韦良他们也都上到船上。简陋的船舱里有一个矮桌，旁边有几个板凳，韦良他们就坐在了板凳上。
船头的封老头高声喊了一句：“客官坐稳了！”着，手里拿起粗壮的竹竿，用力撑了下河岸，船慢慢悠悠地动起来了。
别看封老头眼睛瞎了，但撑船的技术还不错，也是因为这条黄沙河河水还算平缓，没有什么大波大浪的。
没过一会儿，乌篷船就到了河心，封老头这时已经把撑杆放下，手里摇着撸，道：“几位客官，你们要渡河可以，但还是要留下资费啊！”
韦良笑了笑，道：“那是当然了，不会让你白白渡我们过河的，不知道老人家摆渡一次需要多少资费？”
封老头道：“坐我的乌篷船渡河，只需要五十文钱就可以了，换成半斗杂粮粟米也行。”
韦良道：“老人家这么辛苦，这个价钱倒也不贵。”
封老头道：“但还有一点，几位客官知道整个黄沙河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摆渡之人吗？”
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一点，听到封老头这么问，韦良的戒备之心提了起来，道：“为什么呀？”
封老头解释道：“这黄沙河可不简单，水底之下有神仙，要是黄沙河的河神不同意船只过河，马上滔的巨浪就会袭来，什么船都要被打碎。”
韦良道：“那老人家福缘可称得上深厚，能得到河神的眷顾。”
封老头笑了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福缘，只是老实听话，服从河神的吩咐罢了。”
“哦？”韦良朝骑鹿罗汉和欢喜罗汉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问道，“黄沙河的河神有什么吩咐啊？”
封老头道：“河神吩咐下来，只要渡船到了河心，将一个人投入河中，就可以保来往这一趟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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