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刻还发出阴冷地笑声,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大限将至,与之相同的是,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继而重重地垂下了双手,那紧握在手中的飞刀也耸动,最终脱离粗糙的指尖落在地面,无力的“叮当”作响,毫无生气。
明光的手掌越来越用力,那肌肉暴起的手掌收缩着,渐渐的,于邪的面部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即便如此,于邪竟然没有因为痛苦哼一声。
“你杀人无数,想必早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于邪,底下想要杀了你的人太多了,可是到了动手的时候,竟然是我。”
“嗤!”
明光只觉得背后一阵钻心地疼痛传来,剧烈地疼痛让他的瞳孔收缩,嘴唇都在颤抖,似乎是被这样剧烈地疼痛折磨的不出话来。
“怎么,还有活着的?”明光声呢喃着,缓缓回过头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白,白的手中紧握着一根锁龙钉,那锁龙钉的头部已经刺穿了明光后背的铠甲,钉在了他的肉里,锁龙钉的铁齿爆裂出头,死死地卡在明光的脊梁上。
白非常努力,哪怕他布满血渍的脸上苍白到毫无血色,担惊受怕到手臂都在不住颤抖,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是怎样的下场。
“明光,你,你不能活,你,你必须死,为了王上,为了老师!”白的嘴唇颤抖着,他可能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本就是一个热血青年,可是将锁龙钉对准自己昔日同伴的时候,良心的折磨还是让这个半大的孩子犹豫了。
“你啊!”
明光低声的呼唤更像是一口悠长地叹息,近乎迷失的忠诚就像是一迷魂汤,让清醒地家伙都会混沌,让痴心的家伙深深沉醉于其中。
一股无力感突然涌上了身,明光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得不放下于邪,他突然间失去了能够举起于邪的力量。
在明光即将失去力气的时候,他颤抖的手紧握住刀柄,朝后的苗刀随即挺起,接着在明光的推动下,狠狠地刺穿了白的身体。
“我不能放过你,白!”明光张开嘴巴,一股鲜血就如同涓涓细流般流淌出来滴落在胸口的铠甲上。
白缓缓低下头望着那贯穿自己腹部的苗刀,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脸上竟然没有任何对死亡临近的恐惧,只不过是在痛苦的抽搐当中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笑容更像是赎了罪一般轻松。
“算我还给你了,前辈。”白抽搐着,低着头望着那被从腹部流出的鲜血吞没的刀刃,仿佛这才是明光应该做的,至少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了。
“呵咔!”
一声脆响,明光手臂上的锁链被解开垂在刀柄下,接着手指松动,那刀柄脱手伴随着白仰面倒下。
明光低着头,望着白的尸体沉默不语,那插在腹部的苗刀如同一座墓碑一般,插在那狭长走廊当中的一地尸体上。
“斥候禁卫到底是没有死在战场上。”明光望着脚下汇集成河的鲜血穿过他的脚底朝着下方流去,他呢喃着,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个时候了,是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该嘲笑这所谓的命运如此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