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为一体的混沌钟,看着前方皑皑的雪峰,注视着地间稀薄的云朵……
“准备带多少人过去?”炎道子轻声问。
杨戬道:“其实最好是我独自上路,也不准,日子还早,且等到时看吧。”
“我与你一同去吧,”炎道子道,“或许我能帮你些什么。”
“时轮大道虽玄妙,却也有不少局限性,”杨戬轻轻摇头,“你守着洪荒就是,不然我离开也有些不太放心。”
炎道子轻叹了声,对杨戬举了举酒杯,言道:“当日见你第一面时,其实我已知会有今日之情形。”
“你看到了?”
“顺着岁月长河而下,总能见到后面诸多事,但这些都不可,了一切又会化作未知之数,而我也会被大道反噬。”
炎道子缓缓闭上双眼,“我见到了你在地间抗击至强者,见到了你离开洪荒,赶赴永恒神国,却无法看到半分另一面的情形。”
“有地壁垒阻隔,并非你神通不圆满。”
“我自然知道,只是心底一直有些遗憾罢了,”炎道子看着杨戬,目光深处流露着少许黯然。
杨戬问:“怎么了?”
“我本以为我才是护卫洪荒地的主角,却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你的陪衬,”炎道子苦笑了声,“这般感觉,当真有些不好受。”
“喝酒吧,”杨戬摇摇头,“若而已,我还真愿意做你的陪衬,这样起码轻松些。”
炎道子不由莞尔,与杨戬碰了碰酒杯。
杨戬问:“我走后的洪荒,是怎么样的?”
“不可,而且倘若离着太远,我也无法窥见。”
“这洪荒中,我其实对各位圣人颇为敬重,哪怕我自己成圣了,也觉得洪荒的这几位圣人各个不凡。”
“当如何讲?”
杨戬抚了抚衣袖,朗声道:“太清圣人手握阴阳,修的是太极道;我师祖高举盘古神幡,修的却是秩序大道;师叔祖更是不必了,剑道造诣冠绝古今。可惜,三清师祖糟了潜鸿算计,不然……”
“再你,修的是时轮大道,变化莫测,诡谲难明。还有我师父更不必提了,我这个当弟子的不敢妄论,你我自明。”
“后土娘娘的六道轮回,女娲娘娘的造化大道……哪一个,若是能修至圆满,都将会是颇为恐怖的存在。”
“可惜……”
炎道子笑着摇摇头,“对方并不会给我们崛起的时间,想要将一条大道修至圆满,少也要十数元会甚至更久。”
“罢了,不提这些了,”杨戬饮了一口酒,“不管如何,若洪荒今后能侥幸得存,希望后来者勿忘昨日大劫。”
“勿忘洪荒之耻。”
“勿忘那些血染了这片地的先辈。”
一杯清酒洒在身前,炎道子轻叹了声,注视着边彩霞静静的发愣。
杨戬笑道:“我去庭转转,不陪你在这消磨时光了,还要赶回去陪我夫人。”
“早生贵子。”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炎道子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自己会有子嗣?
杨戬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去永恒神国,在此时来看就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但杨戬却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也有不会退缩的脊梁。
倘若自己能留下一些血脉流传,也算是不枉来这一遭吧。
怎么就想到了生死?
杨戬哑然失笑,未战先怯不是他性格,至强境界就在前方,若非孟洛当日出手压制他境界,他恐怕就会直接突破到至强境。
也多亏了孟洛出手压制,不然后面那第一、第六至强者现身了,不可避免就会再起大战。
他们决然不会留下杨戬这般‘后患’,孟洛也会站在洪荒与杨戬这边。
胜负虽是未知之数,当孟洛似乎颇为忌惮那位大姐,才会选择这般稳妥的办法吧……
压制杨戬境界,让杨戬重伤昏睡,更有元魂枯竭之像……
心底正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南门,守门的兵将见杨戬驾云而来,一个个挺胸抬头。
只等杨戬到了南门前,几名将带头,这群兵将同时单膝跪地。
“拜见盟主!”
归洪盟……
也对,归洪盟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此次来了,就让归洪盟恢复成原本的庭吧。
杨戬摆摆手,“不必多礼。”
而后飘然入内,倒是丝毫没什么圣人老爷的架子。
庭也已经被三清修补完好,各处也恢复了生气。
劫难过后,兵将大范围突破,也让庭的战力迅速恢复了大半,更在三千大世界中招来了不少‘新兵’。
但庭各处丝竹仙乐少了,演练战阵的情形随处可见,似乎接下来还有连大战。
一路上,但凡遇到了杨戬的兵将都会跪下行礼,一些就在附近的庭正神、散仙也会主动向前见礼。
他本来是想去太白星君府缅怀下故人,但行到半路,有车辇在边飞来,龙吉表姐过来相请。
王母约见,也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