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地看出，哥哥眼中没有一丝冤屈，那意味着南都的16命连环杀人案的确是他所为。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你曾经跟我过，人之初便无善恶的定论，使有时也会变成恶魔，就像路西法那样。”路臣笑了笑道：“是你最喜欢那本《路西法效应》中的话吧。”
“可是……为什么……”路离低声呢喃。
“如果一定要理由的话，是因为……”路臣目光中闪过一丝幽光，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单词：“GAE VER。”
GAE VER?
路离心中划过一个问号。
“不这些了，这些事我希望你离它越远越好。”路臣低声道。
路离眉头轻蹙，沉沉凝视着路臣的眼睛，死死咬着下嘴唇，没有话。
“看到你这副表情我就想起你时候。”路臣面色悠然道：
“时候，咱爸一直想让咱哥俩都走仕途，能在他的羽翼下，接他的班。那时候我听话，就按照爸的安排学各种从政知识，最后也顺利走进了帝国安全部。”
他着看了看路离：“可你呢？从捧着一本《路西法效应》入迷，什么非要去学什么心理学，没少挨老爸骂。
其实也不怪老爸骂你，早在五十年前，心理学就已经被列入了‘非实用性科学’行列，因为无法产生实际价值，老早就没什么人学了。国内的一流大学都取消了这个专业，找工作也难找，甚至连考政府职员都不要这个专业的人。
你却一门心思地就钻在这个专业里，谁也不听。老爸去世那年，你还跳级考去国外一路读到了博士，真是任性得很。
那些年，别人你的时候，你就是这种表情，一种心里不想同意，却又不出来的表情。”
路臣长长叹了口气，欣慰地笑道：“如今看来，也许你的选择才是对的。以后的日子，哥不能陪你了，听哥话，你年纪不了，早点找个心仪的女孩儿，以后的路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别这些。”路离瞪着一双英气逼人的眼睛：“哥，不管你是被谁所害，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别白费力气了。”路臣声如死灰道：“关于我的事，你不要过问，也别再想了。就算真的有人害我，你也不可能找到那个人的。”
“没有不可能！”路离沉声道：“六度分割法则，任何两位素不相识的人，通过六个人的联系，即可见面。”
“理论和实际是两回事。”路臣苦笑着摇了摇头：“离啊，你在学院里待得太久，书卷气太浓了。本来我想着等你读完书再带你融入这个社会，可惜现在没这个机会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嘟！嘟！嘟！嘟！”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提示，距离临时通道关闭还剩分钟，请未离开重监区的巡查人员立刻离开！重复，距离临时通道关闭还剩分钟，请未离开重监区的巡查人员立刻离开！”
“你的时间要到了，快出去吧。”路臣不舍地看了路离最后一眼，然后猛地回过头不再理他。
路离知道，他哥不希望他因为留恋而有任何危险，哥哥从对他就这样温柔，如此的温柔。当即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去。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他哥哥的声音道：
“离，地狱已空，恶魔倾巢而出，你在南都凡事要多加心。”
话音方落，临时通道的倒计时也结束了。
“砰！”
黑色的大门关闭，终究将两兄弟隔于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