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纷纷,积压了一尺。
漫山遍野,都是银装素裹。
大雪封山之后,到处都是一片寂静。
穿着单薄运动服的青年,缓缓循着石阶道,向上攀爬。
积雪越写越大,身边不时有雪花落在台阶上。
融化的雪水,混合着泥泞,踩上去,很是湿滑。、
这里距离本地的旅游景点并不算远,上面有个传承百年的观。
因为位置偏僻,而且下了大雪,道路难行,这时候就见不到游客。
上下茫茫,雪花飘洒,顿生遗世独立之感。
脚下松软的积雪,沙沙作响。
苏素周身透着淡淡的暖流,靠近的雪,都迅速消融。
身后,走过的山路,雪水融化,顺着石阶留下,潺潺流淌。
到了山腰处,有个八角亭。
亭子不大,用着青石的地砖,边缘处泛着青苔,显然也有些年头。
几个石凳,一个石桌,坐落在亭内。
苏素找了个尚算干净,没有沾染雪水的石凳坐下,默默等候。
过了不久,就听到人语喧哗声。
两个背着肩包,相互谈论着的游客下山。
“李琛,你真的看到洞里面的红光?不会是什么隐藏的激光灯吧?”
“嵩明·····能不能别这样!你知道我信道的。”
哈哈笑着,先前话的青年不以为然地着:
“是啊,你家世代信道的嘛······不过不是我你,这种道观,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峨眉金顶,到这就剩下雪了!”
“雪花这种东西,看多了也就那回事,这儿的仙人洞,不过就是个普通山洞,落了点雪而已,下次我可不来了。”
那名李琛的青年,低声道:
“我家太爷爷那辈,就在这山上修道,活了九十三岁,我时候还抱过我。”
“那年我上学三年级,太爷爷过世前七,亲口对我,他会在农历初三,下午三点半过世。”
“我家大人就给他准备后事,初三那下午,我太爷爷就待在那山洞里,在我面前过世。”
“当时就是下午三点半,太爷爷头上冒出青烟,出现异香,洞里面环绕着红光,头顶热气持续了整整三。”
“据当时来观礼的师傅们,这是阳神冲举,我太爷爷功夫修得好,修到了金液还丹,阳神成就,但是未尽全功,不如黄元吉祖师身化轻风来得高明,但也算成仙。”
“是吗?真的假的?”
“真的,我亲眼见道,哪有假的,太爷爷的身体死了七,都跟生前一模一样,不腐不坏,有香气环绕,后来就葬在这山里,我们那时候也还流行土葬,记得就是观里面一个老道长给看的位置。”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现在的科学解释······”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苏素坐在亭子里,那两人自他身边经过,却丝毫没有察觉。
等两人走后,苏素才睁开眼睛。
“祖师黄元吉,隐仙派的传人,这一脉可是仙道统。”
地星灵机匮乏,不代表历史上不曾出现过惊才绝艳之人,远些的不谈,近代的黄元吉就是一位大宗师。
清光绪十年丙戌,黄元吉在四川自流井讲道,最后解馆,弟子恭送馆外。
在一众弟子簇拥下,当场坐于八仙桌上,化一阵清风而去。
清风也,无形无相,视之不见其形,搏之不得其体,以此比喻先一炁。
身化清风,并非是自然之风,而是玄之又玄的先一炁。
清风成就,正是形神俱妙,与道合真,融入到生生不息的先一炁之中的体现,也是仙一脉在人间的最高成就。
盖有形即有生灭,而无形则无生灭,故此,以此成就最高。
除却少数人成就最高,能将肉身化去,其余人不能做到。
或是金光,或是红光,或是彩虹,异香扑鼻,空中仙乐奏响,尸骸不腐不坏,余温三日不散等等·····
以上几种异象,大体不出化光、化虹,都是阳神飞升的迹象,或许伴随着异香、仙乐等等异象,但都做不到无形,因此判定成就略次。
将肉身舍弃,只以阳神飞升,这一类,算是较为常见的仙。
再下者,是连飞升都做不到的。
元神虽成,但并非纯阳,飞升尚且不足,只能修个尸解仙。
先尸解而去,再继续修行,期待有朝一日功满飞升。
“隐仙派的丹道法诀,直指阳神冲举,飞升而去,对外界灵机所需很少,更加讲究道行境界,单纯比较法力神通········”
苏素摇了摇头。
在灵机匮乏的地星,纵然是濒临飞升的阳神成就者,单论斗法,也绝无可能是苍梧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