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门板喊道:“恩公,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恩公还是当她空气。
封七月直接当他默许了,转过身往旁边的屋子走去,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仔细观察过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男人进的房间是住人的,其他的不是厨房就是其他,她运气也不错,推开了一个门就是厨房了,屋子里有点暗,她将怀里的草绳放下,然后开始找吃的,山珍海味自然是没有,可锅里有米饭,黄黄的,看起来像是糙米饭,不是白米,当然她也不会要求太多,能吃就行,找了把木勺舀了就送嘴里了,味道……还是不要了。
将锅里的糙米饭都给吃完了,又从水缸里面舀了水喝了,虽然喝了一个透心凉,不过胃里的满足感让她竟然有种幸福感,真的很想很想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可是——
封七月咬牙跟发狠似得冲出厨房从廊下的架子上扯了一件上衣换下了身上的已经灰乎乎的黄布,再扯了一条腰带绑在腰上,整件上衣就成了无袖裙子,至于下面,只能算了,反正“裙子”都拖地了,然后直奔厨房角落那个比自己还要高的箩筐,将箩筐拖到了灶台前,装了半箩筐的木材,丢了两大捆的干稻草进去,根据七月的记忆找到了生火用的火石继续丢尽箩筐里面,下一步就是拿了一根细长的木柴将挂在墙壁的类似水囊的两个包包给挑下来,看了一下果然是水囊!
她松了口气,拿着水囊一个装满了清水,一个则装了墙边上的那坛子酒,不知道是什么酒,但酒香很浓,酒精浓度应该不低,确定两个水囊口的木塞都塞好了之后,丢尽了箩筐里面,将换下来的布裹成一团也塞进去,眼睛又盯着门口旁的那套蓑衣,咬了咬牙,还是把它挑下来,丢在了箩筐上面,最后捡起了刚刚放下的那捆草绳,绑住了箩筐,然后用力拖着往外走,很重很重,可是她必须拉动必须拉走!
她一点一点地将比她高也估计也比她还重的箩筐拉出了厨房,没有马上走,而是走到了紧闭的房门前,跪了下来,没有觉得丢脸或者自尊受损,诚心诚意的,弯腰低头磕了一个头,“谢谢恩公大恩!”
他是什么也没什么也没做将她当成空气,可真真实实地救了她!没有她的默许,别在他家里搜罗这么多东西,就是一路上跟着也做不到,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现实是他实实在在地救了她!
封七月磕完头起身,咬着牙继续艰难地拖着箩筐离开!
如果可以她真的真的很想很想留下来,真的很想恨不得把自己的良心都给烧成灰了,可谁让她还是个人而且不算好人也不是坏人呢?
如果她赖在这里不走的话,白姨娘能活多久不知道,可那位九少爷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一定会下去阖家团聚!
自身难保还想着救别人,封七月啊封七月你还真的圣母的!
自我鄙视后,该做的也还是要做,该吃的苦也还是要继续吃,其实她真的不需要这样做的,之前怕那位九少爷死她这个冒牌货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现在碰上了和镇国公府有仇的恩公,冒牌货反而成了优势好处了,可是——
没错,她就是犯贱!
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