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光道:“纵然我倭国武士再如何比那些白奴更强,然而却又如何去得了那些白奴所在之地?”
沈颢笑眯眯的道:“既然沈某这般了,便是因为新乐侯曾经有书信与沈某,言那极西之地的白奴极多,然则苦于没有人手,致使苏伊士运河的开凿速度极慢,问沈某可能从贵国寻一批武士,让他们去寻找劳工。”
新乐侯自然就是被崇祯皇帝派到了奥斯曼那边的勋贵之首,负责整个苏伊士运河的重启事宜,理论上来,除了锦衣卫之外,整个奥斯曼那边就是新乐侯了算。
就在沈颢想方设法的坑着德川家光时,新乐侯刘文炳在埃及已经开始指划地的骂娘了——如果不是担心被锦衣卫的人知道,刘文炳更想骂崇祯皇帝。
刘文炳是崇祯皇帝亲舅舅的儿子,真正的跟崇祯皇帝是姑表亲,起来还曾经有过一段童年的友谊。
然而就算是刘文炳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崇祯皇帝居然会把自己扔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
你丫是不是专门坑亲戚的?你杀了你自己的亲叔叔就算了,连姑表兄你也坑?莫非是怪我家没有表妹与你?
恨恨的呸了一声之后,刘文炳才无可奈何的躺在椅子上面躺尸。
这回亏大了,被那个狗皇帝连吓带骗的给赶到了这什么奥斯曼,吃的喝的都不如意,堂堂新乐侯混的比之大明百姓还不如。
还有这破运河,挖的速度怎么就这么慢?十几万的人难道还比不过十几万的猪?挖了四年都没挖通,难道真要让本侯在这里待上个十年八年的?
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之后,刘文炳干脆又爬了起来,回到书房去写起了奏章。
奏章的内容很简单,主题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奥斯曼这里缺人,十分的缺人,最好能再弄个百十万的劳工过来,要不然运河修建的太慢,只怕会耽误陛下的大事。
拿着刘文炳的奏章,崇祯皇帝呵呵一笑后便扔到了一旁——还百十万的劳工?你咋不去抢!整个大明现在都缺劳工,什么时候轮到奥斯曼那里先叫唤了?
沈颢这个混账东西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虽然贪花好色了一些,但是这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毛病,比起阮大铖和马士英这两个家伙来,沈颢才是更应该入阁的那一个。
崇祯皇帝最为看中沈颢的,便是这家伙的能力。
把九州岛打理好不算什么本事,有着大明做为后盾又有主政一方的经验,朝中好友和门生故旧也不算少,这么大的资本要是打理不好九州岛才是笑话。
但是这家伙能在自己想出来控制倭国的军权之前就提前玩出了一出教导队和明械师的把戏,还是让崇祯皇帝忍不住对他高看一眼。
凯申物流大队长手底下就曾经有过德械师和教导大队这一类的编制,提前几百年被沈颢这家伙折腾出来用到倭国,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者了,自己又何必去关注这些事儿?有这个时间,倒还不如关心皇家学院和钦监报上来的消息更为重要。
因为钦监报上来的消息让崇祯皇帝很开心。
自从崇祯十三年的时候折腾出了温度计还有气压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明再记录温度便有了一个明确的数值,甚至于民间都开始大量使用温度计。
不同于民间只是大概的看一看温度然后再决定怎么穿衣服,钦监可是每都会记录下来温度以供来年再进行比对。
而崇祯皇帝开心的原因就与此有关。
根据皇家学院和钦监的记录,崇祯十三年开始到崇祯十七年的春,最冷的时候是崇祯十四年和崇祯十五年,而不是崇祯十六年。
虽然崇祯十六年最低温度比之崇祯十五年最低温度仅仅有不到一度的回升,但是这无疑是一个好的消号。
冰河时期是不是快要过去了?
当然,冰河时期想要过去肯定没有这么快,不定还需要几十年甚至于上百年的时间才行。
但是,最坑爹最难熬的时候都熬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会这么难熬吗?想想都知道要比现在好过的多!
再然后,崇祯皇帝就有些闲不住了。
自己在大明整整待了三年!人生又有几个三年?
这三年里,自己除了批阅奏章就是在后宫里面创造下一代,或者时不时的溜出宫去晃一晃,最远最远也就是跑到奴尔干都司去避暑,跑到安南布政使司的行军去过冬,然后呢?
这些事情都没有意思啊,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出去搞事情,怎么对得起自己平头哥的身份?
然而搞事情也不太好搞,主要是没得搞,整个大明现在无论是内部环境还是外部环境都安稳的一批,自己能上哪里去搞事情?
美洲?太远,不想去,大臣们就算是集体降智也不可能同意自己出海去探索未知之地。
莫卧儿?那边现在正在上演三国演义,自己一旦过去,会不会催生出什么不可知的变数出来?
想了想,崇祯皇帝还是把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王国兴给召进了宫中。
锦衣卫现在已经彻底的被拆分成了三个机构,第一个是大明情报局,指挥使关步,负责的是对内,第二个便是王国兴担任指挥使的军事情报局,负责的是对大明之外的一切活动。
第三个没有任何变化,指挥使还是魏良卿,更多的还是负责护卫和仪仗这些。
三个机构挂着同一块牌子,都叫锦衣卫,但是锦衣卫内部已经开始称呼为内局外局还有仪仗队……
拿起王国兴呈上来的情报,崇祯皇帝慢慢的翻了起来,王国兴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书桌不远处。
王国兴这个人跟许显纯差不多,都是那种不苟言笑之人,或许是因为在黑暗中游走惯了,刀刻斧削的脸一旦笑起来,简直能吓死胆的。
王国兴对于许显纯的交待记的很清楚,而且牢牢的记在心里:“我们这些鹰犬,就是藏在黑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