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时暖也不知道。
和宋衍生结婚以来,宋衍生对她很好很好,这种很好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可能不感动。
宋衍生外貌英俊逼人,气质温文尔雅,不管是工作上和生活上,都是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没有女人会不自卑。
是的,时暖自卑,一直不明白宋衍生喜欢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宋衍生气,爱吃醋,占有欲强烈,这些都是她一直以来知道的。
她并不怀疑宋衍生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觉得他在感情上有时候实在太过固执和霸道。
以前,她照顾他,尽可能避险,不去与别的异性多作接触。
也多次让宋衍生信任自己,可是无用,他还是那样,依旧是那样。
这一次宋衍生突然发火,时暖已经不想再轻易妥协。
他们是夫妻,是要相守一辈子的爱人,若是无法做到信任和理解,那未来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
她不想和宋衍生走到对面无言,两相生厌的地步,真的不想。
这一晚,宋衍生在书房,时暖在卧室,两个人都是几乎一夜未眠。
次一早,时暖带着疲惫的起床,这日是周四,还是要上班的。
洗漱之后准备下楼,没曾想一打开门,就看见卧室门口的宋衍生。
宋衍生明显已经洗漱完毕,身上穿着一件家居的棉毛衣,脸上也有憔色,看得出来昨晚也是没睡好。
时暖微微扭过头,没有话。
宋衍生薄唇动了下,:“刚才慧姨上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下楼吃饭吧!”
时暖垂着眸,没有应声。
她不知道宋衍生怎么想的,昨日两人算是吵了一架,且涉及原则问题,问题如今还没解决,宋衍生就能如此云淡风轻的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还是昨晚只是醉酒后的放纵?所谓酒后吐真言?
时暖不话,宋衍生伸手想去拉她,被时暖轻轻躲过。
宋衍生像是叹了口气,昨日他的确有些冲动。
虽然明知道沈醉已经放弃了时暖,但看到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照片,他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恼火。
或者,他在意的从来就不是沈醉,而是时暖心里的沈醉。
都初恋是最让人难忘的,而该死的是,沈醉就是时暖的初恋。
宋衍生太在意这个了,太在意太在意了,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在意,尤其醉酒之后,那种在意在酒精的催化下,更加深而重了。
“昨我喝了酒,脑子有点不清醒,我跟你道歉,我们现在下楼吃饭,可好?”
宋衍生的语气之中带着歉意,但时暖还是没有理会他。
无奈,宋衍生只有转身,好在时暖并未别扭,跟在宋衍生的后面出了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让楼下打扫的慧姨很是诧异。
要知道,以前,可都是先生拉着太太的手,不管走哪儿都拉着,那感情不是一般的话。
如今这是怎么了?
还有今日一早她上楼,竟是发现先生在书房,似乎在书房呆了一夜。
那时候她还没有许多猜测,只以为先生昨夜处理公务忙碌,就在书房睡了。
现在看来,倒是未必了。
餐厅里,宋衍生和时暖端坐,慧姨在旁伺候两个人吃早餐。
宋衍生目光温柔看向时暖,:“今日厨房倒是用心,准备了几样中式点心,暖暖可以尝尝,合不合胃口!”
慧姨敛眉,这这些春卷,油条,分明是先生一早嘱咐厨房做的。
看来先生这是要讨好这位太太了。
只可惜,这位太太并不领情,她低垂着眉,继续吃着饭,像是没听到宋衍生的发。
宋衍生也不恼,继续道:“不过我知晓,暖暖还是比较喜欢老宅的厨师做的中点,这样吧,这周末我们回老宅住上两,可以让暖暖尝尝口鲜,也可以陪陪母亲!”
时暖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
宋衍生的确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他想将一切归零,跟她重归于好。
她知晓这是他在退让,但是若是未来再发生同样的情况,他们是不是还会像昨晚那样?
她不喜欢昨晚的宋衍生,也不喜欢昨晚的自己!
“慧姨,我记得昨日厨房不是买了南瓜吗?为什么今早上没有南瓜粥?”
总不见时暖理自己,宋衍生便转而将气撒在了慧姨身上。
慧姨有些懵,南瓜粥?这个先生一早问过,但她今日没有南瓜,先生多做几个中式点心,也没一定要南瓜粥吗?
现在这是……
慧姨看了一眼低眉吃饭的时暖,大概明白了,先生这是想将自己支走,顺便拿她来泄泄火。
慧姨忙:“对不起先生,可能厨房一时忘了,我先去看看,您跟太太继续用早餐……”
慧姨点了点头离开餐厅,还很用心的关上了门。
很快,餐厅只剩下宋衍生跟时暖两个人。
宋衍生再次开口:“暖暖,昨日是我太冲动了,我现在正式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可好?”
时暖睫毛轻颤,然后抬起头看向宋衍生,问:“那二叔可知道自己昨日冲动的根本原因?”
宋衍生怔了下,一时之间没话。
时暖:“二叔既然不知,那这个歉也不必道,因为我不会接受!”
宋衍生叹了口气,:“昨日,我不该恣意揣测暖暖,不相信暖暖,这是我的错,我道歉!”
“那二叔现在道歉的意思是,未来会相信我,不会恣意揣测我?再发生同样的情况,不会再对我心生怀疑?”
宋衍生再度无话,这样的承诺,他没法给,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肯定自己能做到。
时暖:“二叔吃饭吧,待会还要上班呢!”
一顿早餐,此后在静默中吃完。
饭后,时暖上楼拿包,宋衍生则是换衣服。
老张开车送两个人,路上两个人也是沉默不语,只在下车的时候,宋衍生了句:“路上慢点!”
时暖轻轻“恩”了一声,便关上了门。
宋衍生坐在车里看着时暖离开的身影,频频叹息。
老张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