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冲进水寨,一时,水寨内响起惊惧的吼声:“敌袭,敌袭。”
灌口城,北门外。
前往水寨的道路旁,申屠秀剑眉紧促,仰头焦急的打量灌口城。
水寨内遇袭,城内守军也该冲出来救援了。
已挖掘好陷阱,此时,只等猎物前来觅食。
灌口城内,昏暗街道中,守军乱糟糟的,快步从四面八方集结,王沔面容阴沉,迈步疾行。
城外窜的火光,把城内照的赤红如血,似残阳的余晖落地,焚烧着大地,王沔浑身冷汗滚滚,暗自焦急。
外面杀声起伏,火光漫,若他猜的没错,秦军多半秘密渡江了。
秦军如何渡江?
何人率军前来?
多少精锐进攻水寨?
王沔心中没底,也没有时间深究。
他奉命守城,若水寨遭秦军偷袭,水师,战船易主,如何向王爷交代啊!
匆匆登上城楼,举目眺望水寨时,一名斥候跨步跑来,神情惊慌,气喘吁吁汇报:“将军,秦军在灌口江下游搭建浮桥,先遣军已抵达南岸,主力正在渡江。”
“混蛋。”
王沔狠狠的骂了句。
感觉浑身好像被抽空了,有点深深的无力感。
千算万算,他仍被秦王蒙骗了。
秦军主力渡江,灌口江焉能保住。
忙向身旁副将叮咛:“白副将,你赶快率军,前去毁了浮桥,切莫让秦军登陆,本将率军前往水寨,驱逐秦军。”
秦军搭建浮桥,先遣军渡江,偷袭荆州军水寨,明秦王忌惮荆州军水师。
若趁秦军主力尚在北岸时,快速破坏浮桥,斩断秦军南征的通道,南岸的先遣军没有后续秦军支援,会像牢笼内的野兽被困死在南岸。
兵贵神速,王沔不敢耽搁。
昏暗夜色中,北门徐徐打开,刺眼的光芒好似月华洒落地面。
王沔与白副将率军急速冲出,兵分两路,分别前往浮桥处,与城外就近的水寨。
“呵呵!”
“果然如王上所料,王沔领兵出城了。”
茂密的芦苇内,申屠秀徐徐冒出头,凝视靠近的敌军,抓紧斧柄,凌冽冷眸,杀意渐渐浓烈。
近了,越来越近了。
王沔领军闯进秦军包围时,申屠秀知道,是时候进攻了。
徐徐转首,向盖文广道:“搭箭,射击!”
能否重创王沔,领军杀进城门,在此一举。
精锐的步兵,像巨蟒从门洞内出来,一个个斗志昂扬。
王沔注意水寨的景象,紧抓剑柄哼道:“秦军前锋过江,不寻找地方猫着寻求自保,竟敢攻打水寨,找死么?”
“杀!”
王沔抓长剑高呼,欲狠狠教训秦军,扬荆州水军军威。
“射击,全军射击。”
王沔指挥作战的声音未落,耳畔不远处,传来更为洪亮的杀声。
突然间,前往水寨的道路两侧,冲出不少坐在马背的精骑,他们身穿黑甲,手持长弓,好像鬼魅突然从草丛内站起来。
一时间,王沔不知眼前秦军几何。
听着空中传来的嗡鸣声,却非常清楚密集的箭雨,正从空中靠近,顿时,面色骤变,急声高呼道:“快散开,有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