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失了面子,低声暗骂道。
瞥了眼身旁的赵宜人,又盯向柳香君等其他妃嫔,众人恰好举目相望,眼眸布满期许之色。
赵拓思索少时,钦点道:“也罢,公子为香妃作画吧。”
赵宜人父亲在朝堂担任户部官吏,柳香君的父兄执掌水师,其他妃嫔纵然出身名门大户,却不如柳家地位显赫。
大量秦军驻扎在北方边境,随时挥师南下,他需借助柳家抗敌。
“谢王爷!”柳香君欠身行礼,仰头瞥过赵宜人等女眷,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受到挑衅,赵宜人心里骂了句贱婢,奈何赵拓在旁,不敢节外生枝。
季玄陵点了点头,重新拿来宣纸铺在案台,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水彩画,拿起炭笔,在宣纸上勾勒。
素描。
他给柳香君做一副素描。
一时,不少学子围上来,目光集中在宣纸上,一个个既有欣赏的念头,也有学习的想法。
相较水彩画,素描要简单许多。
柳香君栩栩如生的模样,浮现在宣纸上时,季玄陵思量少时,特别改了李延年的诗,提笔写在宣纸上,晾干后把画寄给旁边侍卫。
赵拓接过画卷,柳香君伸着脖子凑上来,轻声念着画中诗句:“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扑通一声,跪在地面,道:“王爷,奴家绝没有祸国的念头。”
什么叫对守城的兵将瞧一眼,将士弃械,墙垣失守。
什么叫君临下的皇帝瞧一眼,皇帝倾心,国家败亡。
这哪是夸赞,分明在诋毁她。
若赵拓信以为真,她可能马上被打入冷宫,甚至面临性命之忧。
柳香君诚惶诚恐,余光瞪向季玄陵,对他恨之入骨。
贱-人,自找苦头。
瞧着柳香君的样子,赵宜人暗暗高兴,低声暗骂。
旁边的学子,有人为季玄陵捏了把汗,有人为他得罪柳香君幸灾乐祸。
赵拓面不改色,搀扶起柳香君,满意:“公子大才,香妃确有倾城倾国之貌,却没有祸国殃民之心。”
闻声,柳香君惧意消除,秀眸剜了眼季玄陵,仍没有轻饶他的念头,盈盈娇笑道:“公子大才,王爷该赏赐公子官职。”
“没错,该赏,该赏”赵拓道:“公子初来乍到,何不暂住王宫内,本王对公子的画非常感兴趣,闲暇时,前去向公子讨教。”
他自诩丹青高手,作画的水准超出不少人,目睹季玄陵作画,发现对方的方法,与传统画法截然不同。
希望向其学习方法,提高自己的造诣。
“王爷,这不好吧!”
季玄陵望了眼阮倾城等人,毕竟,赵拓的王宫,与皇宫差不多,女眷众多,除王侯外,严禁其他男丁入住。
“公子勿忧,本王真诚向公子请教,望公子赐教。”赵拓不介意的。
“恭敬不如从命。”季玄陵抱拳道。
照他的想法,近水楼台先得月,留在镇南王宫一两日,也许获得意外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