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听罗清婉和林佟去S市了?”这晚上,吃过饭后,薛玲就一脸好奇的问道。
“听谁的?”薛将军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忍不住地揣测是不是满大院那些逮着机会就闲聊八卦的植物们告诉薛玲的?看向薛玲的目光也带上了一抹不赞同。
那是因为薛玲以前信誓旦旦地告诉薛将军,她会严格约束好大院里那些植物,不要将什么大事事都一股脑地给她听,更不会随便吩咐这些植物帮她探查一些隐秘。不论这些事情是否她应该知道,也都不利外。
“听顾美美的。”薛玲鼓着腮帮子,差点气成了个河豚,嘴里却喋喋不休地控诉道,“爷爷,你竟然不相信我,枉费我遇到了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都会给你听,从来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过……”
薛将军:“……”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薛玲向来懂得适可而,在敏锐地感知到薛将军的尴尬后,就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爷爷,你他们是怎么想的?”
真以为改革开放的S市就是那么好闯荡的?真以为抓住了这个机会就能“鱼跃龙门”,一朝升呢?
要知道,自古以来就有“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这个法。
尤其,以罗清婉和林佟十来岁的年纪,单枪匹马地去闯荡,真不会被人当成可以狠狠地大宰一笔的肥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薛将军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提醒薛玲道,“以后在老林面前,不要再提到他们俩。”
“我懂!”薛玲重重地点头,特别理解林将军的这种“恨铁不成钢”,就是可惜了林家人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打了水漂。
“爷爷,你明拎一盒人参片去看林爷爷吧!劝劝他,让他宽心养好身体,不要因为辈的不着调而生闷气,折腾自个儿的身体。”
“真伤了身体后,你看那不着调的辈是后悔痛苦,还是欢呼鼓掌,觉得林爷爷落到如今这情况都是自找的?如果当初不拦着他,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那些真正关心孝顺,听话懂事的人,心里就会特别不舒坦,觉得林爷爷也太偏心了,不能因为爱哭的孩子,就拼命地给他糖吃,不爱哭却听话懂事的孩子,就不给糖吃。到头来,这不是众叛亲离,还能是什么?!”
薛将军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地瞪了薛玲一眼,对薛玲这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做派,还真不知该如何吐槽了,“瞎咧咧什么?你以为老林就是那种心脏脆弱,经不起一丁点风吹雨打的年轻人呢?你也太瞧老林了!”
“爷爷,你错了。”薛玲摇了摇手指,“我这是善意的提醒,未雨绸缪。”
薛将军:“……”我信了你的邪!
罗家
“你,这事,该怎么办?”
陈瑶像热锅过上的蚂蚁,在屋里不停地转悠着,不复平日里的遇事冷静,淡然自若的模样。
没办法,火烧眉毛了,她能不着急吗?
“凉拌!”罗排长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眉头却不自觉地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是真没料到一件事都做了九十九步了,眼见胜利在望,偏偏临门一脚,却遇到了大的麻烦。
“你……”陈瑶猛地顿住脚,怒视坐在沙发里,姿态闲散地翻看着报纸的罗排长,只觉得心口那股闷气直冲脑门,“算了,你们家的事情,你都不着急,我这个外人,操的哪门子心?!”
话虽如此,陈瑶却知道,如今这时代,虽然不再讲究什么“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而是真正能做到“大难临头各自飞”。但,到底,陈家向来以书香门第自居,哪能容许自家精心养出来的儿女,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来?
再了,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就算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着想,她也不能不多忍让几分,多想几分。
所谓“为母则强”,莫过于如此。
显然,罗排长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到了此刻依然这般的从容自在。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心里就没有思考用什么法子,才能将自家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
“干脆,我们也学林家!”
这话,陈瑶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出来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南方的空气中都漂浮着金子”这句话,就在大街巷间传播开来了。
如此一来,如果罗清婉和林佟真的能做出一番惊动地的大事业,他们作为罗清婉的娘家人,也能跟着沾沾光。如果罗清婉和林佟最终一败涂地,灰溜溜地回了京城,那么,谁敢肯定林家就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精心培养的子弟落入泥潭而不伸手拉一把呢?
这可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何乐而不为?!
罗排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五年夫妻,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相处,他又怎么会听不出陈瑶的话外之意呢?
也在因此,他才会越发地踌躇。一只狗养久了都难免生出感情来,更不用罗清婉还是他嫡亲的妹妹,彼此之间的相处,也确实谈得上融洽和睦。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能下狠手地算计坑害自己的妹妹呢?
陈瑶扯了扯嘴角,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嘲讽,只觉得罗家人还真是一群表面看起来正直良善,大公无私,实则自私自利,阴险狠毒的人。
是的,在陈瑶看来,罗家人都是一群冠冕堂皇之辈。特别喜欢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行事,其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如果,罗排长因为男人自带的粗心大意,又加上在部队这个连只蚊子都是公的地方生活久了,没有什么和女人相处的经验,从而对陈瑶的性情脾气的了解还流于表面。那么,陈瑶对罗排长和其家人的了解,那还真是当得起排第二,就没有人敢排第一的法。
就比如,此刻,罗排长的心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想让她这个“外人”来挑明。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