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皆知的!
除了塔子山是通往普安的必经之地之外,最重要的是从半岛支队通过塔子山的方向,两侧是陡峭的山崖,通往塔子山防线的方向全一片不足四十度的斜坡地带,几乎没有什么遮拦,简直就是一道长长的峡谷!
如此一来,师里就能全心防御直面塔子山的一道两三公里的扇面斜坡,能最大程度的降低防御面积,凝聚兵力,而半岛支队,则不得不全程仰攻!
这样的阵地,虽然比不上虎杀口的险,却也是难得的易守难攻之地!
要不是鬼子有飞机不间断的对塔子山阵地进行轰炸,鬼子的炮兵不断的向塔子山倾泄弹药,别就半岛支队加上两千来个伪军不足六千人,即便是再给酒井六千人,这家伙想从正面突破塔子山防线,那也是妄想!
即便有鬼子的飞机大炮,要不是浦沅中的独立团被吉野原田抽调了出去,刘青也有足够的把握,在普安战场的战斗结束之前,酒井的半岛支队,也别想踏过塔子山一步!
只可惜,鬼子不但有飞机大炮,浦沅中的独立团还不得不被抽调出去阻击吉野原田残部!
塔子山阵地在鬼子的炮火战机的狂轰滥炸,日军伪军的轮番冲锋之下,伤亡惨重,兵力已经逐渐不足以支撑整个防线了!
哪怕因为地形,塔子山阵地的防线长度不过两三公里……
塔子山,危在旦夕!
刘青坐在塔子山背后的临时指挥部内,神情冷峻。
虽然昨夜,塔子山阵地上的厮杀声响了足足一夜,一刻都没有听过,不时会听到通讯员们报告某处阵地又被日军攻破,某连战士在连长的亲自率领下不顾一切的反扑才夺回了阵地,但一个连的战士因此又几乎全连阵亡之类的消息……
但几几夜都没合眼的刘青依旧坐的如同标枪一般笔直,似乎永远不会被击垮,似乎依旧随时都准备起身,将那都捅个窟窿……
“三团黄鑫黄团长固守的东区阵地,已经只剩下不到八百人了!”
“陈锦陈团长昨夜亲自率队出击了,被鬼子砍断了一条胳膊,但死都不肯从阵地上撤下来——他让我转告你,想让他撤下来,除非毙了他,抬他的尸体下来!”
着这些的时候,通讯员满脸悲戚,却流不出半滴泪来,因为这些在阵地上看到的一切,让他早就将能流的泪都流光了!
“普安战场,情况如何了?”
刘青头也没抬的问,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邓师长在炮击中中弹牺牲了,现在整个战场都由罗师长在指挥,只是林斋率领的日军太多强大,不但有为数众多的坦克,装甲车,更有飞机大炮掩护……”
“现在整个普安镇都已经被夷为平地了,果军的弟兄只能依托那些残垣断壁和日寇死战,血流成河——也不知道还能顶多久!”通讯员艰难的回答道。
“给平同关黄司令发报!”
刘青抬头,闷声道:“告诉黄司令,只要普安阵地一刻没丢,我师就会坚守塔子山一刻,绝不会让果军的弟兄陷入腹背受敌之绝境!”
通讯员闻言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师怕是真的会在这里打光的……”
“从来没见果军的弟兄这么拼命过,我八路军当然要陪着他们一起拼命!”
刘青狞笑喝道:“执行命令吧——到拼命,我八路军怕过谁!”
“是,首长!”
通讯员啪的一个立正,转身跑而出!
刘青转头看向了警卫连长:“三团的东区阵地快打光了,你带着警卫连过去,协助黄鑫固守东区阵地!”
警卫连长的嘴唇微动,但最终什么都没,只是留下了两名警卫员保护刘青的安全,然后就出了临时指挥部,对着一百多名战士嘶吼道:“跟我来,去东区阵地……”
平同关。
黄司令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军服,各种勋章在胸口挂的满满当当,知道的人知道他指挥的战场现在正战火连,不知道的人怕是会以为他将要去参加一场最高级别的晚宴。
窗外,传来了不远处亭子口响起的炮声,枪声,电报的滴滴声里,不断的传来了普安的战况。
院子里传来了清脆的枪响,不一会儿副官便跑了回来,提着短枪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因为他刚刚奉命枪毙的人,不仅仅是跟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同仁,更是黄司令夫人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