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对自己形成约束。
“陛下,巡城御史杜旻上奏,顺天府永定门外,有宗室子弟殴打顺天府官路收费员谷识,还以尿液侮辱之!据顺天府查明,当日确有三名宗室子弟进京城,其中有名朱成錥者因拒绝被安检,而在永定门外打死警务兵一名!”
左都御史金献民这时候向朱厚照奏明了此事,朱厚照听闻后不由得扶了扶额头:“看样子,这些藩王宗室们在地方上放肆惯了,以至于忘记了规矩,他们是不是以为朝廷的律法管不了他们?!”
金献民听得出来皇帝朱厚照明显是对宗室的骄恣行为也颇为不满,但受了徽王好处的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徽王搭进去:“回陛下,宗室子弟骄恣者素来不少,但也有贤良者,如徽王素来便好施爱民,这次恰巧与朱成錥等进京想必也劝了,只是可能面子薄,没劝住,臣认为,对于宗室子弟,还是应该增强宗人府作用,管束这些藩王宗室。”
朱厚照看了金献民一眼,从金献民的表达中,他确认出两个信息,一是徽王贤明,二是让宗人府加强对藩王的管理。
如果朱厚照没有西厂这只眼睛的话,他还真的相信了金献民前面的话,即徽王贤明,无论徽王贤明不贤明,朱厚照现在能确定的是金献民至少表面上没那么干净,因而,朱厚照只笑着说了一句:“待会你自己去东厂督察司一趟,就不用朕派人去东厂下旨了。”
金献民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一时间心里是五味陈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知道解释的话也没什么用,便只得称了一声是。
朱厚照这里传见了马永成,问道:“当时在江南,东厂查到纪宣和徽王有来往,且招供自己乃徽王的人,且玄武湖刺杀案也与徽王有关,朕让你们查一查徽王,可查出了什么?”
“回禀陛下,徽王自知道纪宣被抓后就一直待在其王府内,并未有任何不正常举动,只这次陛下召见诸藩王进京,徽王才出府进京,且也无任何慌张表现,内臣刚刚得知,徽王和丰林王朱台瀚、辅国将军朱成錥在辇内共处了许久,至于说了什么,因他们在车上,故无法监听到。”
马永成回道。
朱厚照点了点头:“等金献民招供后,把金献民的招供记录立即呈上来。”
“遵旨!”
马永成退了下去,到了夜间,才又求见了朱厚照,禀道:“陛下,据金献民交待,他是因一辽东库大使陶仲文认识徽王的;
这陶仲文善治妖亦善治病,去岁,金献民之孙得水痘,四处求医皆不得治,经人介绍而得让陶仲文祷告后使其孙痊愈,故金献民深敬陶仲文,而陶仲文为金献民引荐徽王,言徽王好道,尤善制长生药,黄县有年八十七之老人本已得病而死,却被其符水和药而救活,如今年已一百一十又一岁!金献民得之后,通过徽王长史向徽王求得其药,服用后果决精神抖擞,以至于日日不能离此药。”
朱厚照听马永成说后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水痘属于自愈性疾病,幼儿得水痘本就自愈率高,这个陶仲文竟然也能因此成功装逼得到左都御史金献民的信任,关键是把徽王也扯了进来,而且这徽王竟然还擅长长生不老之术。
自己如果不是穿越者的话,没准会因为对生命的眷念相信这个谎言,真的以为徽王会长生不老之术,而选择原谅徽王。
不过,朱厚照现在也很好奇徽王给那个八十七岁老人和金献民服用的长生不老药到底是什么药,还能使人精神振奋。
朱厚照微微一笑,说道:“明天让徽王朱厚爝来见朕。”
马永成以为皇帝陛下朱厚照也对所谓的长生不老药感兴趣,便也就退了下去,只在心里暗叹就算是英明如吾皇陛下也容易被长生不老这种东西打动,毕竟谁不想活得久点呢。
……
纪宣被东厂的人抓走,要说徽王不害怕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没有别的办法,在拥有绝对实力的皇帝陛下朱厚照面前,他就算谋算超过诸葛亮刘伯温也没用。
正因为此,当他接到的旨意是进京议事后,他还是选择进了京,而且借着进京的机会,继续播撒自己的长生不老之术。
徽王现在只能寄希望可以利用长生不老药忽悠住大多数权贵,进而忽悠住大明皇上。
他不相信皇帝朱厚照不愿意活得久一点。
当马永成来找到徽王时,徽王便猜到看来皇帝朱厚照肯定是对自己的这个长生不老药有了兴趣。
于是。
徽王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倒巴不得皇帝陛下能服了自己的长生不老药,这样,自己就算不用换了皇帝也达成自己的目的。
……
在朱厚照的旨意下达后,此时,辅国将军朱成錥已经被刑部的人从十王府押解了出来,而且,这朱成錥还在一边大喊道:“你们放开我,我是宗室子弟,你们凭什么抓我!不就是打了一个贱民,打死一个丘八,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们还想让我赔命不成!”
徽王正巧看见了这一幕,看见朱成錥被戴上镣铐的狼狈样子,他很庆幸自己因为会些特殊的道术而没有被治罪,但也开始期待自己的长生不老药能让皇帝真正享用到,那样自己就可以不用像朱成錥这样戴镣铐枷锁。
……
朱厚照先见了朱成錥,宗室子弟的骄纵,他早已有所耳闻,但他没想到一些宗室子弟已经骄纵到敢在天子脚下撒野。
所以,这次,朱厚照打算把朱成錥当成一个典型来治,他要让天下人明白,任何人违背律法都会遭受到律法制裁,即便是宗室子弟也不能逍遥法外。
因而看着朱成錥,朱厚照说道:“按照大明律法,你既然杀了人,自然要你赔命!朱成錥,是最给你的胆子,敢在京城撒野,你知不知道你杀的警务兵是什么人,他们是曾经为大明开疆辟土的勇士,就算是你被你羞辱的那个收费员谷识,也是初级学堂毕业的读书人,而不像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你不但是废物还目无法纪!”
朱厚照说着就吩咐道:“刑部尚书汪俊,直接判刑,不必姑息!”
“臣遵旨!”
汪俊说后就立即签发了刑部钧令:“斩!”
朱成錥听后不由得一惊,忙朝朱厚照跪了下来:“陛下,臣是皇家子孙啊,您怎么能让臣为几个庶民赔命,臣不服,臣的不服啊!”
朱厚照没再搭理朱成錥直接拂袖而去。
对于大明而言,朱成錥的死的确很有现实意义,既让一干宗室因此规矩了不少,也让庶民和官兵们对朱厚照的好感增加了不少,知道陛下是一位愿意为自己这些低贱的人做主的好皇上。
就连内廷中的一些底层宦官都如此想,也因此在小声议论着,徽王朱厚爝倒也听见了一两句议论,因而不得冷冷笑了起来,腹诽道:“好皇上也不还是希望自己长生不老,希望自己可以永久的做人上人!”
朱厚照见徽王进来后便直接问了一句:“你就是徽王朱厚爝?”
徽王拱手行了礼:“回陛下,臣正是朱厚爝。”
朱厚照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听说,你善制长生不老药,今日可带药来?”
“回陛下,带了,臣之前偶得最好的一味药,不敢送人,如今进京才带进了京,想着这等最好的药必是最尊贵的人才能享用之,不过臣这药需用烟枪吸食之,故臣特地带了根金烟枪”,徽王说着就一手拿着一包药膏一手拿着一杆烟枪出来。
朱厚照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这徽王所说的是何物,也只颔首点了点头,问道:“此药有何疗效。”
“回陛下,短期来看,可令人精神振奋,若神仙一般,全身舒畅,长期服用的话,可延年益寿”,徽王尽量做出恭敬的样子说道。
“你自己可有服用?”朱厚照问了一句。
徽王一愣,旋即解释道:“此药适合体阳之人,臣素来体阴,不能食用,是故未曾服用过。”
“朕看你体质当属阳,可以服用,来人,赐徽王一张塌,就放在观月塘对面,让徽王就着清风玉露饮灵药。”
朱厚照吩咐道。
徽王见此不由得大惊,心里极为慌张起来,忙道:“陛下,此药只有一味,且再难炼成,能增寿五百年!臣若用后,难再有之啊,陛下!”
“无妨,如果你真能活五百年,朕愿把江山给你!”
朱厚照笑着说了一句。
徽王眼珠子不停地转着,额头上的汗水浸了出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朱厚照这时候不由得冷下脸来:“怎么,徽王,难道你想抗旨吗?”
“臣,臣不敢!”
徽王正说着的时候,太监谷大用走了进来:“陛下,塌已经放在观月塘对面了”,说着,谷大用就转身向徽王行了一礼:“请徽王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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