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忠义无双,必然是不愿苟同于那孙权,不为其所容。而孙权亦不敢明着对子义动手,却暗下杀手,将子义将军逼出江东。”
“子义,不知本将所猜可中否?”
太史慈惊讶地望着张济,心中暗想,难怪张济异军突起之后,连战连胜,有如此缜密之头脑,比主公所胜多也。
张济微微一笑:“本将与伯符将军,虽然素未谋面,但本将对伯符将军十分欣赏,江东霸王确是英雄也。”
“如此英雄,英年早逝,岂能让其子受如此之辱也?”
“自古以来,祸起萧墙之事不少。这江东基业,本该由孙绍接掌,却被孙权所夺。”
“江东,必然有人以孙绍年幼为由,支持孙权。也必然有如子义这般,对故主忠心不二,支持孙绍即位。”
“当然,也有一部分墙头草,左右摇摆不定。”
“如此江东,并非子义心中之江东也。”
“眼下孙绍年幼,无法与孙权争位。然,孙绍总会长大,但那时孙权占位已久,广得人心,孙绍想推翻孙权,如何能成功,必败于孙权而丢掉性命。”
“然,若本将是那孙权,岂能容孙绍长大之后与其争位?”
“孙权此人,本将虽然未曾见过,却也知道其人乃心胸不宽,睚眦必报,又多疑。尤其是,伯符将军死后,有子义等人支持孙绍,无疑等于加速孙权对孙绍动手也。”
“所以,子义虽然武艺无双,然在这件事情上谋略不当也。”
太史慈听得是目瞪口呆,他是听懂了,他这么一闹,孙权定会杀了孙绍,以绝后患。
“这……”太史慈又惊又怕又彷徨,但他毕竟不是谋士,一时半刻更不可能想出什么解救之法。
“骠骑将军。”太史慈突然单膝一跪,对张济一拱手,“慈糊涂,几乎害死主公也,还请骠骑将军能指点迷津。”
张济叹了口气:“子义,不知你是想要孙绍性命,还是想让孙绍成为江东之主?”
太史慈精神一振,立即道:“不知前者如何,后者又如何?”
“前者容易,本将可使人在江东散播谣言,就孙权夺得江东大位,担心日后孙绍长大后与之争权,欲图谋孙绍性命。”
“如此一来,事情明面化,孙权绝对不敢坏了孙绍性命。相反,孙权还会派重兵保护孙绍,唯恐有心之人杀害孙绍。”
“后者呢,让孙绍成为江东之主,完成伯符将军之遗愿,亦非难事也。”
“本将志在下,还下太平,让老百姓不再饱受战争之苦。以本将之实力,平定下并非没有可能,到那时孙绍亦已成人,本将封孙绍为扬州刺史,岂非江东之主乎?”
太史慈听了,皱了皱眉头,仔细思量起来。
张济又道:“子义,孙绍与孙权争权,必败无疑,切不可轻动也。”
太史慈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骠骑将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慈方得拨云见日也。”
“方才对骠骑将军两次冒犯,慈不求宽恕,只求骠骑将军能在慈身死之后,多为照应主公,慈虽死无憾也。”
张济大笑道:“子义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