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黑夜里看不清楚。
她怎么好意思自己今日订亲,因为没有看见他,所以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
“我怕。”
宗政晟心翼翼靠近,不敢再坐在床上,只半跪在脚踏板上,轻声道:“怕什么?”
“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怕不能和你白头偕老,怕将来你移情别恋,怕情深终究敌不过岁月。”
云初净喃喃细语,如果不是宗政晟练武灵敏的耳力,绝对听不清楚。
宗政晟伸出,因为练武上战场满是薄茧的手,在云初净脸蛋上轻轻拂过。
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笑道:“傻瓜,我还怕你不要我。”
“我常做梦,眼睁睁看见你和秦邦业拜堂,和端木桓成亲。我快疯了,那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我心如刀割。”
“阿初,别怕。我可以对起誓,我,宗政晟只爱云初净一人。如有违誓,万箭穿心而死。”
云初净呆呆的看着宗政晟,他两眼里的认真和坚定,让自己不知不觉中泪如雨下。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滚入鬓发,然后浸入枕头,仿若流星转瞬即逝。
云初净动了动嘴唇,一首多年前读过的词涌上心头,她微颤着念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宗政晟目光缱绻的望着她,看她水盈盈的大眼睛里,只有自己的身影。
他温柔的凝视着她,笑着回答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云初净从来不知道,原来古老的诗词竟然有如此强大的魔力。搜遍记忆中所有的句子,却发现没有任何一句,可以与之相比拟。
这样文绉绉的告白,比起火热的“我爱你”,更含蓄,更缠绵悱恻,更意味深长余音袅袅。
“阿晟,我等你娶我。”
宗政晟被云初净直白的话语,撩拨得激动不已:“好,等你及笄我们就成亲。”
“一言为定?”
“生死不弃。”
云初净猛的伸出双手,搂住宗政晟的脖子,热情似火的吻了上去。只有这样的耳鬓厮磨,才能让她心中激荡的情绪平息下来。
这一吻不知道多久,两人都憋着一口气,大有吻到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劲头。
不过这甜蜜的一幕,却偏偏被无声推门而入的木落,看了个正着。一时进退两难,转身逃也似跑了出去,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我要走了,明日还要上朝。”
宗政晟的低语,响在云初净耳侧,她没有话,只是环着粗壮的脖子,默默不话。
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宗政晟心中酸甜难当,真想就这样将她打包带回武威侯府,再不分离。
以前还嘲笑,什么温柔乡是英雄冢?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
结果,通通都是真的!
现在这样就已经舍不得分离,那以后又怎么办?再想到云初净还某一年才及笄,宗政晟差点哭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