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就像是地下的皇城,放眼望去,一片孤城寥落,黑色的雾气挂起,带着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一道人影从这骨灰乱飞的环境中走出,一身大红色的麒麟铠,外罩圆领黑龙袍,龙首为蛟,龙尾为鱼,交互在两条膀子上,膀子下面,是森冷的手臂,手臂顶端,是两只骨掌,掌心捏着根旱烟。
来人走到目的地,殿中七个位置上坐满了六个,除了阴司的三位,还有三个老熟人。
道司镇魔使,枪之獒龙,曹应星。
阳司镇妖使,巫王,沈鬼炼。
皇城镇魔使,郑合。
人影翻开兜帽,露出头发虬结的一颗干瘪脑袋,旱烟往柱子上一敲,火星带起了烟丝,往上下颚中的一排黄牙上一塞,诧异道:“就这么点人?”
“有的人是赶不回来,有些人是能赶回来却不敢让他们回来,”火正官冷冰冰的道。
“哦,”老人坐在最后面一个椅子上,嘿嘿一笑,“看来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不在京城的这些中,事情闹的比想象中的大啊。”
“十三个官员,上吊、淹死、自杀、割喉、下毒、闷死,什么时候皇城里这么不太平过,后宫也就顶多井里淹死几个人而已,”冯嬷嬷阴森森的道。
七个人,气势几乎覆盖了整个孤城,诡秘不在,阴气下沉。
“曹胜,你怎么?”
“本官、崇圣、茅掌门、沐王爷在,师会没有问题,”曹胜一本正经的道。
“护神呢,这么紧要的关口,他怎么不在,以他的疯狂性格,未必不是凶手,”巫王阴沉沉的道。
“沈鬼炼,护神这疯子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已经是常事了,你不要拿这个攻击他,当年的那点事,你也应该翻过篇了,”火正官身上的黑光爆发如岩浆,顺着肌肉纹路开始游荡,化作大大黑蛇,蛇眼却带着龙气才有的金芒。
“哼,”巫王似乎对此似乎很是忌惮,闭上了嘴巴。
“你们阴司是个什么法?”一直闭着眼睛的曹应星开口道。
“能躲过我们阴司监察的,在民间也有几股势力,黑暗世道的那群杀手、关外的大金余孽、西藏喇嘛教的几个老和尚、寻龙社、拳术通境的大拳师,前面几个我们能解决,至于大拳师,洪门和青铜已经在防备了。”
“锦衣卫、阳司、东厂、三大营、内卫加强合作,这个关口,各位可以放肆一点,不用再讲规矩了,哪怕是道司的那群掌门,照样可以先斩后奏,今时不比往日,如今朝廷已经表达需要任何教派了。”
冯嬷嬷盯着眼前几个同僚,老眼微眯,这几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全都是皇党或是朝廷重官,并无正一道的背景,而按照她在后宫见惯了的勾心斗角,她瞬间就能判断出,这些人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某种默契,想要借助这次机会打压以正一道为代表的道门。
正如上一次新皇上位,扶持正一道监管下一般。
所以,这是皇长孙的指使,还是老皇帝的态度?
过了许久,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曹胜缓缓道:“虽然这是我阴司的事,但是按照规矩,还得让你们知道一番,阴司封大阵需得四位镇魔使才能施展开来,如今我司三缺其一,是故新的镇魔使候选需要及时选出,一旦龙脉更迭,这是我们最后的依仗,有两个候选人选——”
“李达、顾元成。”
…………
“为什么不是我,我可是十一岁就觉醒了的,”冯嬷嬷刚回到皇宫,苏尚宫就撅着嘴凑了上来。
“傻孩子,你还不明白吗,这镇魔使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一旦选上,就是道门的眼中钉肉中刺,火架子上有什么好烤的,”冯嬷嬷慈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