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按住他的双手不让动。我明白他的意思,曹教授身为系主任和博导,在学校里大骂脏话,这影响非常坏,所以只好暂时让他收声。
出了教学楼,这两位老师和我共同将曹教授半抬半拖到停车场,塞进木老师的车后排座,锁好车门,这才松了口气。那男老师问:“木老师,这曹教授到底怎么回事啊?最近学校里都在议论他呢。”
“压力大,没什么。”木老师搪塞过去,让我在车里守着,他跑去校办公楼跟领导请假,返回后再开车带我和曹教授出了校园,来到曹教授家。曹教授的家在青年公园附近一个新楼盘,看来这曹教授收入很可观,因为此楼盘是大开发商新建的,地点又在沈阳繁华位置,价格相当不贱,反正以我的收入压根不敢考虑,可想而知普通工薪族。这时曹教授已经平静下来,不再那么大吵大闹,木老师把车开到区门口停住,打了个电话,听内容不像是给曹教授的老伴,对方应该不是中老年人,因为木老师话的语气并没那么客气,似乎很熟。
不多时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伙从区北门匆匆出来,身上还扎着围裙,戴眼镜,文质彬彬的。我觉得应该是曹教授的儿子,因为长得有几分相似。木老师连忙让他把曹教授扶出车,又:“你干脆背上吧,要不然扶着也麻烦。”伙子连忙蹲下去背,三人进区来到某楼,上电梯进屋。屋里装饰得相当阔气,客厅中放着一把还沾水的拖布和塑料水桶,看来还没拖完地。
我心想现在中国真是进步了,做学问的收入大大提高,沈阳的大学教授都能住得起这么高档的区,装修还这么好。
“先放床上去!”木老师对这伙子。他背着曹教授径直进屋,什么话也没敢多一句,我心想曹教授的儿子真孝顺,在家里打扫卫生,下楼背老爹这么远,累得呼呼喘也毫无怨言。
木老师在卧室里安顿好曹教授出来,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真他妈累死我了。”我心想人家曹教授儿子背了足有两百米也没喊累,你有什么可累的,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是觉得心累。曹教授的儿子给我们泡了两杯绿茶,继续开始拖地。他拖得非常仔细,每个角落全都拖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分别用两块干湿的抹布擦屋里的灰。这屋子显然经常打扫,反正我没看出什么地方有灰,但曹教授的儿子还是认真地擦了个遍。动作熟练,一丝不苟,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保洁专业。
“师娘啊,我是木啊,”木老师掏手机打电话,这回应该是曹教授的老伴,“上次我跟你的那个在泰国卖佛牌的田老板跟我在一起呢,就是李主任以前的学生,我俩去找老师,没想到他当堂又犯病了,满脸都是血啊,这刚把他送回来背上楼……对对,没大事,现在好多了,擦干净了,在屋里睡觉呢,好,好嘞。”挂断后他,曹教授的老伴马上从单位赶回来,给我简单介绍了曹教授家的情况。他有一儿一女,女儿在国外进修,儿子在银行工作,老伴在某机关当副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