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去不得了,人情薄如纸,自己已经是接二连三地吃了闭门羹,还要上门遭受冷眼吗?
她在大理寺门口又站了半晌,大理寺门口的衙役盯着她,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将她拖进冰冷的大牢里。
她很想进去,再次质问父亲,为什么要认罪,为什么要甘心背负这样的骂名?是为了那个居心叵测的柔姨娘,还是为了薛氏母女日后的清平安乐?他究竟有没有替自己想过那么一丁点?难道他不知道,若是他一朝不在了,薛氏会怎样对待自己吗?
关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明显消瘦下去的背影,心疼地唤了一声:“安生。”
安生扭过脸来,见是他,牵强一笑:“关大哥。”
关鹤上前,看了一眼她憔悴的脸色:“是不是昨夜里又没有睡好?”
安生也不逞强,点点头:“睡不着。”
关鹤沉默片刻:“冷师傅让我看住你,免得你做傻事。”
“师父?他在哪里?”
“他他今日有许多事情要忙,不能照顾你,让你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安生一阵默然,低垂了头不话。
关鹤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走,关大哥送你回家。”
安生摇摇头:“谢谢关大哥,我不想回去。”
“听你继母将你从夏府赶了出来?”
安生苦涩一笑。他消息灵通,这种热闹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关鹤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递给安生:“这是追讨回来的房契和银票,不过,被薛钊与薛修良挥霍了一些。”
安生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丁点的安慰,苦笑一声:“谢谢关大哥。没有你帮忙,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任人宰割了。”
关鹤冷哼一声:“那薛钊委实太不是东西!我都忍不住手痒,想要亲手教训他一番。我已经关照过狱卒,一定会每给他加点灶,让他生不如死。”
安生略一沉吟:“关大哥,这些东西不妨你先替我保管,需要上下打点的话总不能让你破费。”
关鹤满不在乎地道:“就冲着我这张脸,他们也都会给几分薄面,何须银钱打点?”
安生心里愈加过意不去:“一直在麻烦你”
关鹤适时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这般客气?我关鹤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你我之间或许是真的没有缘分,但是,你姐是我表嫂,我日后会将你当做亲妹子一样看待,只要有什么难处,就尽管吱声,当做一家人。”
关鹤这样,就令安生也瞬间释然,冲着他牵强一笑,点点头:“嗯,谢谢关大哥。”
“都了不用客气,走,大哥送你回去,让那薛氏卷铺盖滚蛋!”
安生摇摇头:“罢了,关大哥,如今正是攸关我父亲生死的关键时候,我不想节外生枝。出来就出来吧,若是父亲果真不在了,那个家我也不想待。”
关鹤轻叹一口气:“真的难为你了,都不知道这些年里你和你姐姐在夏府是如何生活的?也难怪你姐姐事事都忍气吞声,让别人得寸进尺。”
安生抬起脸:“我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夏紫芜她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关鹤犹豫着摇摇头:“也没有,你不用胡思乱想。”
他的片刻犹豫令安生心里骤然一紧:“我不信,关大哥,有什么事情你一定不要瞒着我。”
关鹤轻轻地“嗯”了一声:“你姐姐如今身子有孕,府里人都众星捧月一般照顾着,你放心就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等你父亲的事情尘埃落定,我带你去看看你姐姐。”
安生点点头:“你若是见到姐姐,帮我转告她,让她一定要养好自己的身子。”
着,自己的眼圈忍不住便红了:“如今,她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关鹤笑笑:“不是还有我们呢吗?一转眼就将我忘在脑袋后面了?”
安生也仰起脸,红着眼睛笑笑,令关鹤看了愈加心疼。
“你不如就先去我家暂住,等过了明日再做打算。”
“不了,关大哥,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我适才已经想好了,暂时先去药庐寻我师父,那里有地方住。”
关鹤眸光闪烁想问什么,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我送你。”
安生觉得自己此时仿佛已经是精疲力尽,就连挪动一步都是吃力,也不逞强,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