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保护好主子的。”
安生转身拿过一个包袱,解开来拿给安然看:“这里面有师父给开的几副保胎药,还有一本相关医书,姐姐闲暇时可以翻阅一下,有备无患。”
安然自从有孕之后,的确是觉得与平时有些微变化,经常身子不适。但是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以商量询问的人,到了孟夫人跟前也是吞吞吐吐,羞于出口。如今有了这书,倒是可以翻阅一下,顿时如获至宝。
安生又取出两支银针交给青橘:“姐姐平素里的饮食,你也要心提防,麝香,红花,薏米,甲鱼,马齿苋等一类禁忌食材书中都有,你平素可要多加留心。姐姐单独的茶饮更是要心谨慎,这些银针有备无患。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去找我。”
如此絮絮叨叨叮嘱半晌,方才让安然与青橘回了,自己径直回药庐。
晚间回了夏府,安生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向着端午打听夏紫芜回来没有?
端午沮丧地告诉她,是薛氏一个人凯旋回来的,夏紫芜与长菁全都留在了孟府。
安生的心顿时沉了下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孟家对于此事或许是抹不开情面,也或许,是有乐见其成的用意。毕竟夏紫芜在人前惯会装模作样,还是会讨孟夫人欢心的。她也只能暗中希望安然能自求多福了。
夏紫芜离开夏府,夏府里倒是清净了许多。
薛氏也将全部心思放到了与柔姨娘争宠上面。被夏员外训斥与嫌弃之后,薛氏仍旧是百折不挠的,她对夏员外也格外殷勤起来,衣食住行伺候得极周到。
夏员外被薛氏压制了这许多年,因为了柔姨娘的到来,在薛氏面前地位冷不丁地上升了许多,话也粗声粗气,有了底气。再不像以前那般,处处看薛氏脸色,好言好语地哄着。
只是他这些日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总是忧心忡忡的,面对着薛氏的殷勤,也并未做出什么回应。每次回府,一头扎进柔姨娘的院子里,闭了门唉声叹气,薛氏总是好像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一般。
安生从药庐里回来,还经常听到端午起薛氏与柔姨娘之间无休无止的战争。
柔姨娘虽然仰仗着夏员外的疼宠,但总是势单力薄,夏员外不在府上的时候,着实吃了一点亏,两人可以是势均力敌。
而薛氏为了过个嘴瘾,义愤填膺地吵嚷着要将柔姨娘卖去青楼里去,也好让她如鱼得水。
而安生从端午的讲述里,愈发觉得,这个柔姨娘并不简单,可真的不像是从尼庵里受过熏陶的闺阁女子。她面对着薛氏的挑衅,稳扎稳打,见招拆招,分明就是有些手段。
她不同情,也不参与,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冷眼袖手看个热闹。只是从端午的讲述里,抽丝剥茧,想要探寻个究竟,猜度着柔姨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而柔姨娘也只是深居简出,一门心思扑在夏员外身上,没有其他的出格的举动,对于府里的钱财及生意来往不闻不问,从未表露出什么野心。
这一日安生回到夏府,色已经晚了。
与端午还没有笑两句,就见夏紫纤跟前的丫头知书慌慌张张地闯进院子里来,满脸焦灼地对着安生道:“二姐,快些去看看老爷和夫人吧。”
“我父亲怎么了?”安生见她这般惊慌,立即脱口问道。
“老爷和夫人吵起来了,我家姐在跟前劝不来,越吵越热闹。所以就命奴婢过来请二姐您过去院子里一趟。”
吵起来了?
吵得好,吵得妙!吵得呱呱叫!父亲终于重振雄风,敢于与薛氏一较高下了!
幸灾乐祸的安生忍不住想要为父亲开口叫好。
让自己过去劝架?不给添油加醋都是好的。
“父亲为什么吵架?”安生主动将“母亲”两字忽略了去,每开口叫一声,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膈应一下。
“是因为柔姨娘。今日柔姨娘出门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老爷差了府里人出去寻,一直都没有踪影。夫人就在一旁了两句风凉话,揣测柔姨娘莫非是跟着别人私奔了?老爷立即大发雷霆。”
知书因为心焦,话如崩豆。
原来又是因为柔姨娘。安生心里窃笑。
看来自家父亲是真的被柔姨娘迷得丢了心窍,对她言听计从不,即便是迟了一会儿回府,都能急成这个样子。
而薛氏也恁不开眼,父亲正是忧心如焚的时候,她还泼一勺子油,可不活该着火么?
知书焦灼催促:“夫人和老爷两人全都互不相让,越吵越凶,谁也拦不住。姐,您快些去看看吧。”
安生慢吞吞地起身,觉得有这样空前绝后的热闹,自己不亲眼看看,怎么解气?最好再上两句不咸不淡的话,让父亲朝着薛氏来上两个耳光才好。
她立即直奔薛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