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仍旧有些蒙,一时间没有缓过劲来:“姐姐你可别吓唬我。”
安然伸手摸摸安生头顶:“姐姐吓你做什么?自从姐姐嫁到孟家,日子虽然好过了,但是夜里总是睡不踏实,担心你自己一人在家里,受那薛氏的欺负,一直惦记着,也能给你寻一户好人家,让你也能脱离苦海,姐姐就了却了心事了。
鹤脾气是有一点直爽,看起来似乎不学无术,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但是,他一不欺压良善,二不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为人讲义气,豪爽公正,在京中蛮有声望。
你的脾气姐姐也了解,所以思前想后,都觉得鹤与你再合适不过。我们姐妹二人也能时常见面走动,相互帮衬,总强过让薛氏给你使坏,不知道寻一户怎样不知根底的人家卖了好。你是与不是?”
安然的话,极有道理。按照自己目前的处境来讲,关鹤无异于就是最好的,也最适合自己的人家,自己若是拒绝,就是不识好歹。
但是,安生总觉得,哪里别扭,好似,张冠李戴,系错了扣子。
她的心里是有一点酸涩的,一直在心里翻涌,然后越膨胀越大。
她摇摇头:“姐姐,我与关大哥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们不是相处得极好么?”安然疑惑地问。
“我只是觉得,关大哥就像你一样,是我的亲人,是朋友,但是唯独,不应该是夫君。”
安然释然一笑:“傻孩子,我与你孟大哥当初不是也一样只是时候见过几面?得好听一点,叫做青梅竹马,其实与陌生人又有什么两样?如今不是一样琴瑟和鸣,恩恩爱爱?成亲,感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只要能合得来,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不是的。”
安生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成亲应当是与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过一辈子,而绝非是什么门当户对的将就。”
安生声音不,就连正在推杯换盏的三个人都扭过脸来看着姐妹二人。
安然略有恼意,压低了声音:“从哪里学来的这样乱七八糟的谬论?婚姻大事,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任着性子来?你如今还,所以看待事情肤浅,等成婚之后,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就知道嫁对人家有多么重要。
你以为,嫁人就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么简单吗?不其他,就算是你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他家境如何?家人品性如何?再好的感情都会被这些磨砺殆尽。等到时光流逝,感情消磨于平淡,此消彼长,家里的矛盾纷争就会超出于感情。到时候就会追悔莫及!”
安生瞪着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安然:“姐姐不过成亲几个月,怎么就变得这样老气横秋,生出这样的感慨来?莫不是你在孟家受了气?”
安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们在你的亲事,不要胡乱打岔!”
安生瘪瘪嘴:“我没有打岔。”
“这些话都是姐姐思虑了许久的。机会难得,可谓千载难逢,安生,你一定要把握住,绝对不能失去了。”
安生低垂着头,依旧是坚定地摇摇头:“姐姐,安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一想到要嫁给关大哥,我觉得很是别扭,我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安然轻叹一口气:“该的,姐姐都已经了,或许你是一时间还没有转过弯来。姐姐给你时间考虑,你若是想通了,就告诉姐姐一声。关家那边,姐姐含糊其辞,还没有给人家答复呢。”
安生轻轻地“嗯”了一声,就觉得安然一席话,好像给她在心里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般,令她有些闷,喘不过气来。
她偷眼看看关鹤,关鹤正在殷勤地对着冷南弦劝酒,喝得红光满面。而冷南弦,平日里极少饮酒,此时也已经有些微醺,如玉的面色里泛出红晕来。
安然打趣:“鹤今日可是特意打扮过了的,在你面前还假作斯文,这几杯酒下肚,便现出原形了。”
安生蹙眉,拖着长音:“姐!”
安然抿着嘴笑,又瞧一眼冷南弦:“你师父家里境况如何?”
安生摇摇头,趴在窗边,专心地逗弄窗台上的一只蚂蚁:“不知道。”
“不知道?他乡籍何处?父母是否仍旧健在,这你应当清楚吧?”
安生依旧是摇头:“我只知道,师父母亲已经不在了,师父就是为此才学的医术。其他的,我不敢问,师父对我挺凶的。”
安然诧异地挑眉:“竟然也有能降得住你的人,委实难得。这样也好,你们两人原本年岁就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