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不就一个钱包么。里面的卡和身份证都可以补办回来,那点现金,丢就丢了。于是,他立刻安慰道,“丢就丢吧,明天我让人给你补办那些卡。现金要是不够,我一会给你送点。”
“你会来吗?”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惊喜,“你今天晚上会来?”
安启文的内心再一次得到了满足。他可以猥琐的想到,晚上她像水蛭一样吸在他身上的情景,“昨天才见,现在就想了?”
“讨厌~”电话另一边立刻传来了一声让人遐想的娇嗔,“坏死了。”
安启文光听声音就可以想象到那边小女人的娇态,腹下竟升起一股难忍的热火。他哑嗓音的嘿笑两声,“就坏,你等着,一会我就去坏你。”
电话另一边半响没了声音,许久后才压抑着嗓音说,“阿文,我爱你。”
这声音就似催情的药,立刻将安启文体内的火烧到了极致。他压抑着,咬着牙低骂一句,“小荡妇!”
“阿文,我是说真的,我爱你,”那边的声音没有娇柔,却是认真带着内疚,“我爱咱们的小家,所以……所以我把咱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放在了钱包里面。”
安启文的脑袋翁的一下,身体也似泼了一股凉水,将刚刚升起的热火急速的冷却了下来。照片要泄漏出去,他就要对外界宣布这女人的存在,那么他私生子的事情也将曝光。而这私生子的年龄,就会让外人知道,他妻子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外遇。
他在外面名声和口碑一向很好,业界内又都以他爱老婆,宠老婆出名。若是曝光,那之前的一切都会被打翻,更会染上谋杀的嫌疑。
因为,顾颜夕的死警方都证实是一起谋杀。但是,却迟迟没找到凶手。若是,这私生子的事情一出,虽然警方不能就这样把他定为凶手,但是外界的舆论却能把他压倒。
而且,最棘手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的那个女儿。那个女儿,这么多年来知道他谋划的事情不少。若是她知道这件事,不难想象,她会和自己闹翻。那样,她就会站到姓顾的老匹夫那边,那么他的一切计划就都毁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安启文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的冷冽,在电话里极其愤怒的质问着那个女人。
“没有,我真的没有,”电话另一边的女人极力解释着,“那么多年我都等了,我怎么会在这时候急呢?钱包一直都放得好好的,我坐的车又都是你给我安排的司机。商场平时我也不敢去,最多就是去家里附近的超市。”
安启文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的确不是心急的人,若是消息此时曝光,对她的确也没什么好处。况且,他昨天已经答应她,将那个位置留给她,要她再等他一段时间。
“因为你喜欢吃我做的菜,家里的家政早就让我给辞了,这你是知道的。所以,早上我就去超市买菜,付钱的时候,我的钱包还是在的。出来的时候,我被一个人撞了一下。对方是老人,所以我搀扶了她一下,也没多想。回家后,我也忘记打开包了,谁知道刚刚……”
安启文默不作声,仔细分析着她话语里的可靠信息。
电话的另一边的女人,没有听见安启文说话,变得更加的慌了,竟开始呜咽起来,“呜呜……你不信我,可以去查那超市的监控录像啊……呜呜……即使你不信我爱你,但你总该信我是爱‘咱’们儿子的吧……呜呜……现在曝光,对儿子没好处……我怎么会这么做?”
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呜呜的哭泣,时而还夹杂小男孩的哭声,“呜呜……妈妈,不哭……”安启文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好好好,我信你。别哭了,我派人找回来就是了。既然有监控,找到她也不难。”
“阿文,你真的不怪我?”那女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可是声音中又有无罪释放的欣喜。
安启文看了看手表的时间,然后有些猥琐的说,“想我不怪你也行,晚上卖力点表现。”
电话另一边,再一次传来了一声娇嗔,然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听到那声娇嗔,他心里再一次得到了满足。听见电话传来了挂断声,他竟然能想象出那女人娇羞的媚态。
他回味了一会,然后将电话打给了他的私人助理,让他去查那钱包的下落。
此时的他单纯的认为,不过是一个小偷而已。丝毫没有想到,那个钱包已经经过几个人之间兜兜转转,最后经过一个和钱包里照片上的女人十分相似的人,间接的送到他女儿的手里。
挂断和助理的电话后,他立刻收拾文件,准备转移阵地。如今小诺不会来正好,也免得她起疑心。待会只要他和家里的佣人说一下,他临时有事要出差就好了。
……
京城,xx酒吧,歌舞喧嚣。
安以诺坐在吧台前,身上仍然穿着那件红色的,范思哲真丝性感修身裙,脚上也依旧是那个极细极高的高跟鞋。她的手包放在穿着超薄透明的丝袜的腿上。她左胳膊拄着吧台,左手撑着脑袋,神情有些涣散和迷离。她的右手边是喝了三分之一的“红粉佳人”,也不知这是她喝的第几种酒了。
今夜的她比平时要安静了许多,和她身后歌舞喧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然而没人知道,她的内心烦乱,却是比她身后那喧嚣更加的繁闹几分。
从小到大,她都是她家里最得宠的孩子。除了她的那个野种姐姐时而得到一些她达不到的成绩和那个偏心的外公外给那野种的爱外,她机会独占了家里所有的宠爱与荣耀。她妈妈娇惯她,她爸爸更加的宠得她上天。虽然,在外人看来,他爸爸对那个野种也很好,可是只有她知道,那好里竟没有一分真心。
在那野种死后,她的家就更是全都属于她的领地了。而她妈妈死后,爸爸怕她难过,竟似连同她妈妈那份宠爱都给了她。她要天上的星星,她爸爸不会给他月亮。他爸爸还说,他没有儿子,也不打算在要儿子了。要她帮他谋划她外公的财产,到时候这个安家都是她的,谋划来的她外公的财产也是她的。
可是今天,他编织了那么多年的谎言却顷刻间坍塌,现出了本相。残酷不堪的事实,已然将她伤得体无完肤。有人说,爱情的背叛是这时间上最悲惨的。可是此时的她却知道,亲人的背叛与利用才是更加的悲惨和彻底绝望。
不知怎么的,此时的她竟然有些想念起那个死去的野种姐姐了。那个傻子其实对她的好,还是蛮真心的。她常常故意作弄她,说她喜欢离家极远的那家蛋糕店的甜点。只要她开口,她竟然都会逃课给她买,回来后还会挨妈妈的骂。可是那傻子,竟然一次都没泄漏过是她要求她那样做的。
她都记不清,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的那个野种的了。或许,是看见外公对她的偏心?或许,是他爸爸告诉她,是那野种分去她应得的享受与爱?或许,是看见她取得的优异成绩?或许,是偷看她丢到垃圾桶里的,别人偷放在她书包里的情书?
她一直以为,那野种对她的笑都是假的,假的恶心。如今,她竟突然觉得,那原本让她觉得恶心的笑,竟是比她享受多年,父亲满是宠爱的笑,更加多了几分真诚。
她苦笑着又喝了一口那“红粉佳人”,酒到舌间,竟是尝不到一丝滋味。不对,不是没有味道,而是那味道是一股从心里冒出的让人崩溃的“涩”。而这让她崩溃的来源,便是商场她捡到的那个钱包。
当时,在那女人撞了她一下之后,她就发现地上的钱包。她捡起钱包打开后的那一瞬间,她十多年来坚信的东西瞬间坍塌。
打开钱包的第一眼,她便看见了那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那女人和撞她的女人外形有些相似,应该就是本人。而照片上那笑容满面的男人,她不用仔细看都知道那是她的爸爸。而最让她震惊的是,那男人腿上抱着的小男孩,那相似眉宇,是狡辩不了的血缘。
她即便看到那事实,她仍旧不敢相信,那么爱她妈妈的爸爸竟会出轨,更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了那么大的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儿子。
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那女人的阴谋。否则,为何那么巧合的撞到了她?对,一定是阴谋,照片应该是合成的。
可是,当她拿照片去鉴定后,人家却告诉她,并没有合成。她仅存的狼,也在那一刻,全盘瓦解。
钱包里面还有身份证,还有超市的会员卡,美容中心的会员卡。她便想到了私家侦探,于是询问了几个朋友,然后通过别人介绍,选定了一家。
也知道是资料太全,还是上天注定要她发现那些龌龊。那私家侦探竟然很快的就帮她查到那女人的住处,快得都让她惊奇。若不是铁证,她都会以为那是个陷阱。
原来,那个女人住的地方,竟然和她家是一个别墅小区。那个她持有会员卡的超市和美容中心,其实距离她家也不是很远,她时常都会路过。不过,那等级向来都是她不屑的地方。所以,她之前竟然没有留意过。
如今,算是真相大白,谎言坍塌。
什么我不会再结婚,也不会再有儿子?
什么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咱们父女俩一起得到顾家,到时候顾家,安家都是你的。
全都是假的!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他真的爱过她妈妈吗?他真的爱过她吗?她更加的怀疑,她妈妈的死也是他和那野女人的阴谋!
想着,她一口饮尽了那杯剩下三分之一的“红粉佳人”。然后重重的摔放在吧台上。她的目光更加迷离了些许,舌头有些大的叫着,“再给我来一杯‘血腥玛丽’!”
调酒师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似刚入社会不久,脸上没有饱经社会风霜的世故。他眉宇间担忧的劝说道,“小姐,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人拉住了。他转过头后,有些诧异,“师父~”
那中年的调酒师点了一下头,“我替你顶一晚上,去陪你女朋友吧。”
“可是,”男孩看着趴在吧台上仍旧要着酒的女孩有些犹豫,“师父,不能让她再喝了。”
“你不想走了是吧?”中年男人有些不耐,“我就今天有时间替你顶会,你要是不走,两个月后估计我还能有时间帮你一回。”
“走走走,”男孩立刻说道,“谢谢师父啦,我这就走。”
中年男人看着男孩消失的背影后,又问了迷迷糊糊叫嚷着要酒的安以诺,“小姐,您想点什么酒?”
安以诺重重的将手拍在吧台上,“你t要我说几遍啊?‘血腥玛丽’!”
中年男人陪着笑,连连歉意的点头,“这就给您调,这就给您调,您息怒。”
安以诺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挥着摇晃的手,拒绝着身边接连不断的搭讪者,目光涣散又游离。
那中年的调酒师将冰块倒入杯中,偷偷的瞄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女人,然后在倒入伏特加的时候,悄悄地把一小瓶液体混入。之后他又佯作无事,接着调酒。
片刻后,他将那杯“血腥玛丽”放到她手边,“血腥玛丽。”
安以诺眯着眼,抬头看了他一眼,竟似觉得那中年男人虚伪的笑脸像极了她那虚伪的爸爸。心中一怒,想要将将酒泼到他的脸上。
可是,当她举起酒杯的时候,又似看清了,他不他。于是,她竟然仰头一口喝干了那酒。
……
祁家私人小岛,卧室内。
祁妖颜仰躺在床上,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的看着正用毛巾帮她冰敷着眼睛的祁冥。因为哭过,她鼻子通气有些阻塞。所以,她微张着樱桃般甜美的的红唇,借以辅助呼吸。可是她却不知,这样的动作会让那樱唇显得更加新鲜诱人。
祁冥忍忍的避开那份诱人,专注又心疼的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以后不许再哭了。”
“哥哥,你这句话都说了好几遍了,”祁妖颜抱怨道,可是语气里却没有了之前的不耐,简单的陈述中带着一丝她不清楚的情绪。
祁冥微微点头,“恩。你这么调皮,要多说几遍才能记住。”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和微红的眼圈,她心里突然有几种她不知道的情绪在纠结。这种纠结又是找不到源头,也不知道如何排解,潜意识下,她轻唤了一声,“哥哥~”
“恩,”祁冥淡淡的应了一下,然后手上的冰毛巾从她的左眼上拿起,“右眼睛闭上。”
“恩,”她应了一下,然后闭上右眼,可左眼却一时睁不开。满眼的黑暗突然让她有些恐慌,她下意识的去抓他的手,“等一下。”
祁冥一愣,眉头紧蹙,担忧的问,“怎么了?”
“没事,等一下就好,”哭过之后,她嗓音有些沙哑,但是语气却好了许多。
祁冥弄不懂她的心思,去没有拨开她的手,任由她抱着。片刻后,她适应的睁开了左眼,然后闭上右眼,并放开了他的手,“好了。”
祁冥这时才明白,她刚刚是怕黑暗。他心中微疼,他的小人儿何时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了?他用他没拿毛巾的左手去轻抚她的额头,他从来都知道,额头的眉心处是能快速安抚她的方式。
“哥哥,”祁妖颜看着呆愣的他,突然问道,“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利用了你,你还会对我这样好吗?”
利用他?若非他愿意,她能利用得了他吗?祁冥勾起嘴角,坚定的说,“会。”
祁妖颜惊诧了,她利用了他,他还会这样对她?好吧,既然他这么说,那她就放心了。那么,就算以后他察觉她的无理取闹,她的尖酸刻薄,就是为了要他心疼,要他懊悔,最终目的除了惩罚他,更是想要他下决心和陈芯蕊母女斩断牵绊,去狠狠对付陈芯蕊,估计也不会怪她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稍稍的释怀了一些。
祁冥看着小人儿因为深呼吸起伏的胸口,目光瞬间变得幽深了些许。他忍忍的紧了一下喉咙,然后拿起薄被将小人儿盖上。
“我不冷呀,”祁妖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紧皱眉头,娇俏的小脸上染一丝不愿。说完,她又抬起她未受伤的那只脚,淘气的踹掉被子。
祁冥忍忍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暗哑,“乖,盖上。”
祁妖颜一愣,用仅睁着的左眼顺着他的目光瞄一眼自己,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刹那间,羞涩染红她的耳根,并迅速的蔓延到她整个脸颊。
“额~好像,好像是有点冷哈,”她尴尬的咧了一下嘴,“那,那盖上吧。”
“好,”他重新拿起薄被帮她盖上。
可是虽然被子盖上了,但是气氛却依旧诡异。两个人都开始沉默不语,微红的脸颊上热力持久不减。
许久后,祁妖颜终于忍不住了,想要打破尴尬的找话题,“哥哥~”
祁冥,“恩,我在。”
祁妖颜依旧用她仅睁的左眼看着他,试探的问道,“你是怎么把方子珊逼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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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明天安以诺药力发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