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想搬却没有搬的那堆东西那样,毕竟航海是个苦活,即将能回家,还能有点分润,这些个兵士一个个都是心情愉悦的紧,也没有注意黑暗中多出来不少眼睛。
忽然间,铜锣当当作响,一下子五六十个火把就亮了起来,还没等船上的是军兵反应过来,突然冲出来那一队明军就把货物堆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全都挡在身后,当兵的当然不干,叫骂着就要上来抢,不过这伙来人却真够横的,直接亮了刀子,连打带骂把人踹回去,这么一片喧嚣中,船上下来了个穿着百户服饰的将官,抱胳膊,傲慢而恼火的大方步到了货物堆前面。
“他娘的,老子还当谁敢在老子地盘上炸毛呢,姓庞的,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劫老子的胡,不他娘的想活了吗?”
这厮在千户所里横行霸道,看着他气焰嚣张的模样,还真有不少三姓百户的战兵发起了哆嗦。
可没等庞大海话,一声长长的吆喝声又自人群后头响了起来。
“老子还真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想在张百户地盘上炸个刺儿,老子还真就想看看老子是怎么死的?”
这口气,怼的张孟府差不点一口气儿没憋死,然而看清楚了来人,他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旋即赶紧低头,重重的一抱拳。
“千总爷!”
“不整死老子了?”
斜着眼睛瞄了这张百户一眼,旋即毛珏一歪脑袋。
“给老子撬开!”
拿着大撬棍,文孟是亲自挨个箱子撬,别,还真都是好东西,朝鲜王国特产的大城宝石,白头山芬子酒,虹缎,就后世做韩服那玩意,还有什么口蘑,野山参,东珠,貂皮,总之,辽东的特产这儿是带了个遍,从这儿皮岛出的价,也得上千两银子,一大堆东西在火把下烨烨生辉,看的人直咽口水。
“这啥玩意?”
这年头,想活下去,活的滋润就得狠,把古惑仔的劲儿拿了出来,歪着脑袋,一手指着这些箱子,一手敲着这张百户的肩膀头子,毛珏楞呼呼的斜着眼儿问着。
“回,回千户爷的话,的,的带了点私货,这当兵的日子苦,朝廷饷银又迟迟不来,实在有点过不下去了,千户爷,求您,求您高抬贵手!”
真叫生活如弹簧,你弱他就强,毛珏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倒是把这姓张的给镇住了,愁眉苦脸,这家伙一副可怜相,声向毛珏求着情。
要是不知道内幕还好,这些丘八一个个滑的跟泥鳅似得,毛珏哪儿吃这套,斜了他一眼,直接歪着脑袋对身旁文孟嚷嚷道。
“十七律五十四斩都有啥了?看来某位百户是忘了!”
“回大人!”
文孟可是毛珏铁杆,这货惹起事儿来那叫唯恐下不乱,毛珏一吆喝,这厮立马也是摇头晃奶阴阳怪气的应答道。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主管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为弊军,犯者斩之!”
跑私货,刚刚还抱怨朝廷不发饷,活不下去,这些可都落入了军法之中,看着脸色难看的跟吃了热翔一样的张百户,毛珏又是得意洋洋一歪脑袋。
“来人,搬走!”
“我看谁敢动!”
真是炸了毛了,咣郎一声,张孟府刀子都拔了出去来,直接怼到了庞大海身前面,那杀气腾腾的刀尖逼着毛珏手下那几个兵不得不往后退着,跟着他身后那六七个亲兵也是一起拔了刀子,那模样,一言不合似乎就要上去火并,来一场你死我活。
可接下来的事儿,让文孟这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油子都是捏了一把冷汗,真跟个光棍那样,歪着脑袋,毛珏竟然直愣愣把脖子贴人家刀刃上了,还自己拍了拍,阴沉的哼哼着。
“来啊!照这儿砍!”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了,不过砍毛珏,他张孟府是真不敢,那就是叛乱,全家斩首!声色俱厉,这厮同样阴沉沉的冷笑着。
“千总爷,的无意冒犯,不过这东西,可都是沈总兵沈帅钦点要的,您老这么都拿去了,沈大帅那面可就不好交代了!”
“您老看,咱们各退一步,今个这事儿……”
“沈总兵要的?”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家里头,就和那沈三娘水火不容了,这儿军里头,居然还牵扯到他沈家!看着毛珏阴沉的模样,还以为吓住这个纨绔子弟了,张孟府得意洋洋的就是一歪脑袋。
“还不恭请总爷……,总爷,您这是何意?”
一只手被毛珏铁钳那样给夹住了,看着这厮愕然的神情,毛珏脸上满是阴沉的笑容,阴仄仄的一咧嘴。
“你这些东西是沈世魁的对不!很好,现在本将就带着你去沈府亲自问,如果是他的,本将谢罪,亲自给他扛过去,可如果要是不是,啧啧,咱就军法面前见,走!”
一瞬间,张孟府这个八尺壮汉,后背都湿透了。
…………
跪下磕个头,张孟府灰溜溜的带着手下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港口,这东西是给沈世魁运的倒是没错,可真闹到沈世魁面前,他一个总兵是不可能拉下脸去承认的,那就给人落下了话柄,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他一个的百户,而既然毛珏口气硬的敢去沈世魁那儿当面质问,他必然有着底气。
到了这个地步,张百户也硬不起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只能是最好的选择了。
满是敬佩,庞大海吆喝着将张孟府辛辛苦苦从朝鲜,甚至从建奴那面走私来的好东西全都搬走。一抹鼻子,毛珏是牛逼哄哄的歪了一眼张家百户兵丁撤走的方向,阴仄仄的对着手底下兵哼道。
“老子的地盘上跟老子炸毛,你还嫩了!赶紧搬,把这些都运到千总大院,然后咱们接着等着!”